跟着下车,在旁边走来走去,目光落在程迦车内黑箱子上。
嬉皮士问:“你出门带这多东西啊?”
程迦说:“来工作,得带着工具。”
嬉皮士哦声,边修车,边有搭没搭地和程迦聊天。
“小姐,你干什工作啊,怎个人跑来无人区?”
“兽医。”程迦分分钟撒谎不带脸红,她厌烦对方知道她是摄影师后那些千篇律、追根究底问题。
“兽医?”嬉皮士瞪大眼睛。
程迦观察着他表情,说:“算是野生动物医生。”
“专门给野生动物治病?”
“嗯。”
“治过大象没?”
“给大象打点滴得用矿泉水桶那大容器。”程迦有年在非洲,和个黑人野生动物医生同行,所以解。
“狮子、豹子呢?”
“注射得用枪射击,或者先麻醉。”
“小姐,你哪儿人啊?”
“上海。”
“你个人出来真有勇气啊。”
程迦:“……”
嬉皮士是个话痨,过大概二十分钟,他还在问:“你最喜欢什动物啊?”
程迦说:“车修不好就算,放那儿吧。”
嬉皮士也放弃,“呃,这车是修不好。要不……你去哪儿,们把你捎上。”
他女朋友熊猫眼不乐意,抱怨道:“你问意见没?咱车后边放着东西呢,挤坏怎办?”
程迦没打算跟他们走,说:“不用,过会儿打救援电话。”
嬉皮士连连说抱歉,被女朋友拖着上车。他开着车,探出车窗和她挥手。
“姑娘,咱后会有期啊!”
年轻人爽朗友善道别还在高原上回荡,程迦却很快闻出不对劲,汽油味?
附近有汽油味。
程迦绕着车走圈,顺着几滴油渍找,打开油箱看,呵,凿个洞,加满整箱汽油给偷得干二净。
程迦笑出声,抬头看,那两个小青年早已溜之大吉。
她并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坐下来靠在车身上,摸出烟来抽。
风直在吹,草直在晃动。
世界很空旷,她什也没想,手搭在腿上,弹烟灰。抽完,她把烟头摁进地里掐灭,狠狠摁好几下,手指沾泥,又拧瓶水浇上去。
她无事可做,看着四周,坐不知道多久,忽然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苍茫感。
这时,车后响起轻轻脚步声,野草窸窸窣窣,轻而唐突,不是人。
程迦回头,就见车那边只小藏羚探出头来,它看到程迦,才迈出前蹄往后缩缩,迟疑半刻,还是走出来。
小家伙估计还没见过人类,不知道危险。
小藏羚是毛茸茸淡黄色,小小耳朵在风里转转。它眼珠子黑溜溜,警惕又好奇,瞅着程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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