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免有些担心苑中公主。他忍不住行出小阁,只是在将近中书官署庭门时被阻拦下来,只得站在门外向外观望,诸多宿卫仍在往台城东面而去,那个方向仍有火光在摇曳,偶尔爆发出惨烈厮杀声,那是宿卫在与趁乱冲入乱军在战斗搏杀。
直到日暮将近时,厮杀声渐渐停止,而后便有大量脚步声涌入台城。沈哲子站在门口,看到有众宿卫护卫着方步辇匆匆行过,那辇上躺着乃是昨日出城尚书令卞壸。此公甲衣半解,须发凌乱趴在辇上,大半后背都被血水浸湿,双眼紧闭生死不知。
主将都受如此重伤,可想而知今日战事有多惨烈。沈哲子有些焦灼在庭门内来回走动着,许久之后都没有新消息传来。
这夜注定漫长,到处都充斥着宿卫将领催促士卒们搬运砖石竹木构架防线声音。而在更远城外,则依稀传来许多叛军们“杀贼除*”吼声。
接下来连几天,沈哲子都被困在台城内不得外出,也没有再见到庾亮,对于外间战事发展更是无所知。叛军这几日似乎也在养精蓄锐,每天虽然都保持着进攻,但是烈度并不算强,唯没有停止就是覆舟山上叫骂。
然而决战终于到来,这天上午,城东青溪方向厮杀声大作,哪怕沈哲子身在台城,都有种身临其境感觉。他耐心也已经将要到崩溃边缘,无法再忍受这种漫长煎熬和等待,手提佩剑冲向中书官署大门。
正在这时,众衣衫凌乱宿卫军卒们自门外涌进来,为首者乃是郭诵,他表情沉重,看到沈哲子后,稍错愕旋即便重重点点头。
庾翼肋间受伤,在两名军卒搀扶下行进来,看到沈哲子后神情则更显悲怆,涩声道:“卞公阵亡,城破在即……”
沈哲子还来不及说什,便有更多宿卫将士冲进来,庾亮仍是身轻甲,脸上却无以往威严方正,隐隐有几分扭曲狰狞,双眼布满血丝,他冲进官署房中,片刻后才又疾行而出,示意庾翼跟上自己,而后又指指沈哲子道:“保护好海盐男,突围出城!”
宿卫们拥而上,沈哲子立在原地沉声道:“苑中要如何……”
“住口!”
庾亮闻言后双肩颤,头也不回怒喝声,继而顿足再次低吼道:“速行!”
沈哲子握住佩剑指节隐有发白,那宿卫梁勇则冲上来重重攥住他手腕,郭诵等人亦望过来,沈哲子再看眼苑中,最终还是拔足跟上庾亮。
此时厮杀声已经渐近台城,诸多溃败乱军往四方窜行,哪怕有主将严令约束乃至于挥刀劈砍震慑,然而却完全没有震慑力,败军仍是四散逃亡。
沈哲子等人被隔绝在中书亲卫后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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