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下楼时,太阳刚刚升起,她谨慎地数数,车道上停着两辆车,前厅桌子上放着两套钥匙,门口摆着五双鞋——其中双是莉迪亚。虽然看到这双鞋时,她觉得锁骨痛,但这些数目让她安心。她从前窗往外看,发现伍尔夫家门被打开,杰克和他狗正走出来。虽然她知道很多事都和以前不样,但看到杰克和他狗朝湖边走,她依然觉得安心,仿佛宇宙慢慢恢复正常。
然而,站在楼上窗前内斯,想法却正好相反。他从醉酒睡眠中醒来,威士忌已经离开他身体,每样东西仿佛都焕然新:家具轮廓、分割地毯阳光、举到眼前他手,连胃部疼痛——自从昨天早餐之后他就没吃东西,那时吃下食物,早就和威士忌起消失——也是那清晰和尖锐。而且,他视线越过草坪,看到自己天天都在搜寻目标。杰克。
他不在乎换没换衣服、拿没拿钥匙,他没有心思考虑别事。他蹬上网球鞋,飞速蹿下楼梯。老天给他这个机会,不能浪费。他猛地拉开前门,在他眼里,前厅里汉娜无非是个吓坏模糊黑点。而她连穿不穿鞋都不在乎,光着脚便跟着内斯冲出去,沥青地面依旧泛着凉意,踩起来有潮湿感觉。
“内斯,”她叫道,“内斯,不是他错。”内斯没有停。他没在跑,只是气冲冲地迈着大步,朝街角前进,杰克刚从那里消失。他看上去就像詹姆斯电影里面那些牛仔,坚定地走在荒凉街道上,肌肉绷紧,不可动摇。“内斯。”汉娜抓住他胳膊,但他无动于衷,继续向前走,她只能快步跟着。他们来到街角,同时看到杰克,他坐在码头上,胳膊抱着膝盖,狗趴在旁边。内斯收住脚,让辆车先过去,汉娜则用力拉着他手。
“求你,”她说,“求你。”那辆车开走,内斯迟疑下,但他等待答案已经等那久。要现在就问,要永远闭嘴,他想。他挣脱汉娜手,穿过马路。
就算杰克听到他们过来,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他坐在那里,望着水面,直到内斯站在他面前。
“你觉得看不见你吗?”内斯说。杰克没回答,他慢慢地站起来,手插在裤子后袋里,脸朝着内斯。内斯想,他好像连架都不屑于打。“你不能永远藏着。”
“知道。”杰克说。他脚旁狗发出低沉哀鸣。
“内斯,”汉娜小声说,“们回家吧,求你。”
内斯无视她。“希望你知道你该有多抱歉。”他说。
“是觉得抱歉。”杰克说,“对莉迪亚事感到抱歉。”他声音似乎有些发抖,“对切抱歉。”他狗吓得向后退,和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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