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生。
玉岫,你好糊涂。
恨恨叠声唤她名字,却口气息哽在喉间,剧烈呛咳起来。
“王妃,王妃醒!”
眼前人影浮动,垂帘绣幔,已是身在寝殿。
分明已清醒过来,仿佛仍见到那抹宝蓝流光萦绕。
心中怔忡恍惚,记不起发生什,只是知道,玉岫不在,连她也不在。
她就這样走,逼接过這无法拒绝责任,让永远负疚,永远愧悔,永远善待你儿女。
掩面惨笑,蓦然双细柔小手覆上双手,掌心有少少温暖,“母妃,你别哭。”
震,怔怔看着眼前素衣散发少女,她刚刚叫母妃,沁之终于肯叫母妃。
沁之伏在床边,小脸犹带几分苍白,正忧切地望着,身后围满宫女医侍。
望着眼前小小少女,伸手抚上她清瘦面颊。
她笑起来,眼泪却大颗大颗滚落。
“有没有伤到你?”忙托起她小脸,拭去她满脸泪水。
沁之摇头,下张臂抱住,放声悲泣。
那日徐姑姑与阿越带她们赶往慈安寺,广慈师太立即开启后山地宫,让她们藏匿进去。
那是供奉当年宣德太后法身之处,也是皇室最大秘辛之地。世人皆知宣德太后寿终宫中,葬入惠陵,却不知当年太祖弑舅夺位,将母亲家全部处死。宣德太后从此出家为尼,避居寺中,至死仍留下遗愿,无颜葬入皇家陵寝。太祖遵从宣德太后遗愿,却不忍焚化,终留下太后法身,秘密修造慈安寺地宫以葬之。
未料徐姑姑与阿越半途受阻,待赶到山下,追兵已至。
她们行人仓猝藏身农舍,追兵便在咫尺之外。
沁之趁徐姑姑不备,骤然奔出后院,将追兵远远引开,令徐姑姑她们得以脱身。
倒抽口凉气,凝视她,“沁之,你不怕?”
“徐姑姑年老,阿越姑姑要照顾弟妹。”沁之咬唇,眸子闪亮地看着,“有武艺!爹教过防身本事……”
她眸子黯,低下头去,似想起战死边关爹娘。
這个孩子,若能生在平常人家,安然成长,该是何其幸福。
定定看她半晌,默然将她揽紧。
“跑得很快对不对?”她忽然抬头,殷殷望着,“会解绳子,他们绑那个结点难不倒,爹爹从前教过怎样绑猎物!”
她眼神,又是骄傲又是凄楚。
“沁之很勇敢,和你爹娘样勇敢。”微笑,凝望她双眼,“他们在天上看着你,看到你今天勇敢,必定骄傲无比。”
沁之笑着,重重点头,将脸埋在胸前,瘦削肩头微微发抖。
默默抚过她头发,暗暗在心中立誓,从今而后,再不会让這个孩子受半分委屈,但凡她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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