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説什?”紧紧望住母亲。
母亲笑,“他説,半生屈于皇家之势,断不能令阿夙重蹈此路。阿夙看中女子,便是皇子妃又如何,偏要夺给他!嫁与王氏长子,未尝就逊于龙孙凤子!”
(下)
离开慈安寺,直走出山门,步下石阶,才驻足回头。寺中钟声敲响,在山间悠扬传开。
云雾遮断山间路,扇空门,隔开数十年恩怨爱憎。终究没能劝回母亲,她已决定在十九岁生辰之后,削发剃度。
她説生辰已近,要再为庆生次。若不是她提及,已几乎忘。再过得几日,便十九岁……十九岁,为何已觉得心境苍凉至此。
這生还這样漫长,往后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难以想像年华老去,如母亲般白发满头,又是何种光景。
脚下是万丈浮华,回头是青灯古佛,却茫然而立,任山风吹得衣袂激扬,心中片冰凉。
徐姑姑送至山下,鸾车将启驾时,她突然扑至帘外,含泪道:“郡主,连你也劝不回公主吗,她……真要削发出家?”
“不知道。”茫然摇头,怔片刻,哑声道:“或许,只有个人能劝回她。”
徐姑姑颓然垂手,再无言以对。
望着她,勉强笑道,“会劝説父亲,或许,仍有峰回路转也未可知。”
“相爷曾来过数次,公主不肯见他。”徐姑姑黯然摇头。
“会见到。”淡淡笑,心下万般苦涩。往年每到此时,总嫌虚礼繁琐,万般不情愿应付。却想不到,這或许已是父母陪共度最后个生辰。
路恍恍忽忽,不知道过多久才回到府中。
侍女为换下外袍,奉茶、整妆,只如木偶般,不愿开口,不愿动弹。
“王妃,玉秀姑娘已经醒来。”
听在耳中,无动于衷,依然恍惚出神。
侍女连又説几遍,這才回过神来,玉秀,是玉秀醒来。
听説玉秀醒来,第句话便是问,王妃有没有受伤。
玉秀看见,忙要挣扎起来,连声责怪自己没用。言不发,将她紧紧搂住,强压在心底悲酸陡然铺天盖地将湮没。
她呆呆,轻轻伸手环住肩头,如在晖州那夜,与静静相依。
连数日忙碌,周旋于宫中、王府与诸般杂事之间,萧綦亦是早出晚归,他与父亲争斗已是越发激烈。
太子想要摆脱父亲钳制已久,有萧綦作盟友,大有扬眉吐气之感。趁着姑姑卧病之际,他面撤换宫中禁卫,大量安插萧綦人手,面以清查叛党名义,排挤许多宫中老人。父亲恼恨太子忘恩负义,越发加紧在朝中对他钳制,处处打压萧綦,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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