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比她颤抖得更厉害。
那是怎样凄厉幕往事,不敢相信,亦不能想像,记忆里尊贵慈和外祖母竟有如此严酷手腕,恩爱甚笃父母竟是对怨侣!
“当时他跪在殿上,不住向母后叩头,向求情,你姑姑也跪下来。可是已经太迟,白绫套在韩氏颈上,她吓得瘫软,任两个内侍左右架住,只微微挣扎下,就那……吓得懵住,只看到你父亲眼光像刀样,便晕过去。”
风从廊下吹过,和母亲都良久沉寂,只听着风动树梢声音,萧萧飒飒。
“过后呢?”涩然开口。
母亲恍惚好阵子,缓缓道,“此后心中愧疚,处处谦让隐忍,再无公主盛气。你父亲也再未提及韩氏,从此将心思都投在功名上,官爵越做越高……过几年,又有你,生产时却险些死去。那之后,他便待好许多,更将你视若珍宝,百般娇宠……想着,這些年过去,或许他已淡忘。直至阿夙成婚那年……”
母亲却神色惨然,半晌不能开口。
哥哥成婚之时已十二岁,隐约记得那场轰动京华喜事。
“心要从宗室女眷中选个身份才貌都配得上阿夙女子,你父亲却决然反对。问原由,他只説娶妻当娶贤,不必苛求身份。你父亲是怎样人,岂会不知,這话又岂能令相信。们相争不下之际,阿夙却自己看中名女子,便是那桓宓。”
时愕然,从未想到嫂嫂竟是哥哥亲自看中女子。在幼时记忆里,嫂嫂是琴书双绝才女,虽不算绝色,却生得纤弱秀丽,清冷寡言,仿佛极少见过她笑。依稀记得母亲并不喜欢她,哥哥待她也不甚深情。婚后不久,哥哥便独自远游江南,嫂嫂终日闭门不出,时而听见幽怨琴声。半年过后,嫂嫂染风寒,病不起,未等哥哥远游归来便逝去。嫂嫂在生时,哥哥待她十分疏离,及至死后,却见哥哥黯然良久,以至多年不肯续弦。直以为哥哥婚事是父亲所迫,他自己并不情愿,之后也不过是愧疚使然。
却听母亲缓缓説道:“阿夙起初却不知道,那桓宓已被选中,即将册立为子律正妃。”
“子律!”震,惊得后背阵阵发冷。段段尘封往事从母亲口中説出,竟似每个人身后都有扯不断恩怨纠缠,却懵懂十余年,所无知。
“不愿让阿夙娶那桓宓,你父亲却口应允。次日他就入宫去见你姑母,要她将二皇子妃人选改为旁人,将桓宓嫁与阿夙。当年那事之后,只与他争吵过两次,次是为你婚事,次是为阿夙。”母亲低头苦笑,“那日,是第次见他跋扈霸道,也终于听他脱口説出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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