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场人多，少商下跪叩头举臂稽首，将
整套礼节行
完整妥帖，皇帝在上面看
，轻扯下嘴角。然后少商又向众臣行礼：“妾程氏，拜见诸位大人。”
众臣看在皇帝面上，也纷纷抬抬手臂，以示回礼。
短短抬眼间，少商已看清殿内诸人——
虞侯和吴大将军是肯定在，他们前者后面坐三四个文臣，后者身旁簇拥四五名武将；大越侯与中越侯也在，他们周围是些未着官袍勋贵老臣。
比较稀奇是三皇子居然也在，十分特立独行坐在皇帝下首位置。
“……皇后身体如何？”皇帝问。
这话问出来，殿内众臣就互相以目示意——虽说今日是非正式场合，但毕竟正在讨论国家大事。这种情形下，皇帝忽然召见个外臣之女询问皇后病情，是十分不妥当。
少商忽然明白：皇帝要就是这份不妥当。
她定定神，恭敬回话：“回禀陛下，娘娘从前日起咳疾加重，今早倒不可咳，可郁结不化，气虚体寒，昏睡不止，时难以痊愈。”
皇帝冷声道：“王淳是皇后亲族，出勾结逆贼这样大事，皇后是该病病！”
——说皇后就跟装病似，这老头子坏很！少商腹诽。
“父皇。”三皇子忽开口，“王淳娶文修君，因而是皇后娘娘戚族，而非亲族。”
皇帝没好气骂道：“你给朕闭嘴！”然后回头对少商道，“听说昨日你与王淳之女吵架，朕看你是越来越有出息，居然在长秋宫门外吵架！”
少商暗叫‘来’，皇帝臭老伯果然不肯放过她！
“回禀陛下。”她恭敬低下头，“妾并非有意无礼，而是那王娘子口口声声车骑将军是冤枉，说其父绝无可能私通逆贼！她还说……”
那个粗豪声音再度起来，原来是吴大将军身后名虬须魁梧武将。只听他道：“她是王淳女儿，自然要说是冤枉，这种话不值提……”
吴大将军沉声道：“陛下让程娘子说话，你插什
嘴，退下！”
那虬须武将只好忿忿闭嘴。
皇帝朝少商颔首：“继续说。”
少商道：“王娘子说，王将军为人庸碌，只要有醇酒美人便心满意足，去谋逆造反……王将军哪会那有‘志气’啊！”
她抬起头，可怜兮兮道：“陛下，妾亦觉得王淳将军没那大胆子，是不是弄错啊，皇后娘娘都担忧病倒…您看…”
“无知女子！”虞侯身旁名文臣怫然大怒，“朝廷大事你介妇人知道什！居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当论重罪！”
这时忽然殿外小黄门高声传报——“卫将军凌不疑到！”
皇帝微不可查扬扬眉：“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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