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压低声音,又道:“说起来,那王淳也不是甚好人,若非是他,宜阳之战时万家兄长何须假作腿疾!今日他女儿又当众羞辱嫋嫋,何尝不是有意为之!”
桑氏接着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嫋嫋都安排毫无破绽。外头人便是听说过‘叠骨桥’,也无论如何想不到其中缘由,怎看都是她们咎由自取。兄长和姒妇尽可放心!回头咱们好好跟万家诚意致歉,因着少商鲁莽,险些连累他家。”
夫妇俩你言语,句句替少商开脱,萧夫人又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来,却言不发,只拿眼睛去看丈夫。
程始长出口气,才道:“这事不能就这样算,这回要罚她。重重罚!”
桑氏急道:“兄长……”
程始抬手制止她说下去,字句道:“你这样喜爱嫋嫋,关怀她,教导她,你不知心中如何感激。”
桑氏眼眶有些湿,低头道:“兄长您别这说,只是觉得与嫋嫋投契。”
程止赶紧去看萧夫人,却见她依旧默然端坐。
“知道嫋嫋在外面受委屈,可依旧要罚她。”程始神色肃穆,道,“今日好在是被万老夫人看破,万程两家又亲厚,倘是旁人看破呢!”
他又转头向妻子,“你曾与说嫋嫋是‘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如今看来对半。她并非不知道自己所做不妥,但不妥她也要做。因为她自恃聪明得,什都不怕,什都能糊弄过去!这确是要闯大祸!”
听这话,桑氏也不语。
程始继续道:“闯祸怕什,像少商那大时,也不见得温良恭俭。可是迫不得已才行险招,她倒好,纯是为出气。今日就要折折她这偏激性情!”
“——你想怎样?”萧夫人终于开口。
程始不答,高声呼呵程顺,然后侍立在堂外程顺就领个花白头发却衣着整洁疤面老卒进来,那老卒手里还擎根长长刑杖。
程止与桑氏不认识这人,萧夫人却认识,惊异道:“黔缯?”
“阿姊,这是何人?”程止问。
萧夫人缓缓道:“这是你兄长帐下执掌刑杖。”她已经知道丈夫要做什。
程止大惊失色,叫道:“兄长,不用吧!嫋嫋才几根骨头,您巴掌下去就能扇晕她,还要用,用…用这刑杖…”他指着那老卒手中那根等人高碗口粗木棒,坚实沉重,暗黑如漆,见之叫人心生寒意。
桑氏微张着嘴,惊说不出话来。
程始不去理他们,对着那老卒,正色道:“今日本侯要用用你看家本事。这些年你少在军中行刑,只偶尔叫你拷问二细作,这刑杖本事可丢?”
那叫黔缯老卒咧嘴笑:“将军放心。将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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