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程家仁厚,忍耐至今。这十年来,在乡野耳目闭塞,原以为她年岁渐长,性情也会慢慢变好,可听来人回报,才知道这孽障何止没改过,还变本加厉,只苦子容……”说着,他看向程承,泣道:“自己没教好女儿,却害你……”
程承刚才已是坐立不安,此时扑通声跪倒在葛太公跟前,也泣道:“您别这说,也,也有不是,她原本……”说着又要自陈其过,程始肚里暗骂他没出息,又不好开口。
谁知葛太公却不叫他再说下去,颤抖着老迈声音道:“你什也别说。你自小是老朽看大,能不知汝之品性?原想这辈子当翁婿是大好缘分,没想却叫你吃尽苦头,弄志气消磨!老朽,老朽如何面目见你。今日,你就出具休书封,领这孽障回去!以后,以后你若还肯认这邻家老人,叫声老伯便是!”
说着,老人已是老泪纵横,程承更是哭不能自已。
他虽然厌憎葛氏,但自幼对这位扶弱怜贫仁善老人多有孺慕之情,小时还曾想若有葛太公这样父亲该多好,初娶葛氏时,内心深处还暗觉满足,却不想落到今日这样田地。
程始本以为这破事还要纠结许久,没想葛太公这般干脆。他大喜过望,有心当场结,可这会儿看葛家三人和程承都哭成泪人,气氛何其感人,难道自己喜不自胜立刻叫人铺好书案,挥毫写休书?!这个,好像…有失厚道,太破坏气氛。
透明半天程止终于直起身来,清清嗓子道:“老丈,容小可说句,如今岁近正旦,此时写休书…这个,这个未免不吉利…”
程始松口气,道:“正是正是。不如,不如……”他四下梭,才想起萧夫人借口安顿葛家已遁出去,不由得暗骂妻子滑头躲得快,此刻哪里去找人出主意!
桑氏见不好收场,赶紧来拔刀相助,柔声道:“不如这样。反正正旦后,次兄也要上白鹿山读书去。不如太公先将人领回去,待日后……”她斟酌下措辞,“待日后不论有何定议,吾家再使人告知乡里就是。诸位大人,看这般可好?”
这话出,程家众人都松口气,俱觉得这个‘先分居再离婚’方案甚好,给两家都留颜面,不至于当场断。
门外萧夫人听到这里,默默收回脚尖,作为葛氏受害者顺位前几名之,她实在不想掺和进去。让她进去说什?给葛氏说好话她心里不解气,可说难听话又不免落井下石,想想葛太公确实是仁厚诚实真君子,索性她还是不出面。
走出庭院,路厚厚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萧夫人想想,闲着也是闲着,还是先去训女儿吧;谁知刚走到少商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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