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廷烨看进她悲伤
大眼中，恍惚间，竟不知她说是对齐衡歉意，还是对自己。
他站起身，抬手想抹去她脸上泪水，却忽然踉跄
步。
心头片沁凉。
明兰抬起头，满面泪水，哀哀道：“
对不住你待好。确是个没有心肝之人。”
是呀，她就是这样人。他能有什
办法。
顾廷烨只恨自己天生副追根究底性子，倘能糊涂些该多好，好些夫妻不都是这样白头偕老。她说很明白
，她永远不可能像邹夫人那样掏心挖肺。那他又能怎办呢？
他活近三十载，便是少年时，也是任性桀骜，肆意妄为，从不肯独自咽下屈辱。到后来翻覆江湖，游走朝堂，都不曾这般无力过。直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竟这样软弱。
舍不得，抛不下，却又不甘心。她眼泪好似利刃，看似柔弱，却是刀刀见血，声声低低抽泣仿佛针刺在他心底最柔软地方。
他忽起身，疾步离开屋子，回到书房；随意从架子上抽出本书，烦躁翻几页，门外顾全探头探脑进来，轻轻叫声，“侯爷，公孙先生有事寻你。”
顾廷烨坐在昏黄灯光中，动不动，“先生可说是什事？”
顾全道：“先生没细说。只把份卷宗放在左边架子上，叫侯爷回来就看。”他瞄主子眼，小心翼翼道，“像是侯爷又多份差事。”
顾廷烨侧过身子，从左边架子上拿起份细白绢纸文卷，匆匆看遍，沉默良久，才道：“你到外院去与先生说，这事知道。明日早就去寻他。”
顾全低头，躬身退下，轻轻带上门。
不知又坐多久，直到珊瑚灯座上半支明烛燃烬，屋内片黑暗，四肢都僵直，他才缓缓起身。却没有往这阵子就寝侧厢房去，而是茫茫然走回嘉禧居。
四柱大床已放下帐幕，层层幔幔轻纱薄绸，是明兰喜欢湖碧色，由深至浅，好像江南湖畔垂柳。外头淅淅沥沥下起雨，夜里更添几分凉意。
明兰和衣蜷缩在床角，细致柔密长发散枕头，流瀑般垂在床边，长长睫毛还沾着水汽，像个委屈伤心孩子，左手在侧颊边团成个小小拳头。
他心像被拽住般，陡然紧下。
当天夜里，他叫人把书房侧厢铺盖收起来，应物事都搬回主屋。
作者有话要说：
片石战役是明末清初著名战役，话说占紫禁城李自成正哈皮时候，向山海关吴三桂表达森森爱意，可惜流水无情，吴三桂自从失去陈圆圆，转头跟多尔衮搞上基。
于是在片石上，李自成和吴三桂打得正嗨时候，好多好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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