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阁上都摆满瓶瓶罐罐,外头已是阳春三月,屋头却还生着旺旺炉火。
紫檀雕绘藤草鸟虫花样床铺里躺着个男子,床榻旁坐着邵夫人,她正暗暗垂泪,闻听脚步声,忙拭去面庞上泪水,站起迎人。
“煜儿,你二弟来瞧你!”秦太夫人轻呼声,见顾廷煜想坐起来,连忙上前把他按住,握着他手轻轻拍着,边轻声念叨,边眼眶发红。
尽管明兰对太夫人把自己省略行为十分不满,也微笑着面庞上前,随着顾廷烨老实躬身行礼:“见过大哥。见过大嫂。”
邵夫人忙起来还礼,顾廷煜微微撑起身子,邵夫人帮他靠在枕头上,他对着顾廷烨点点头,然后朝明兰微笑道:“让弟媳见笑,愚兄着实不中用。”
明兰忙道:“岂敢,兄长养病要紧。”她抬眼间,大吃惊,这顾廷煜虽病奄奄息,面色蜡黄,枯槁瘦弱只剩下把骨头,眉眼却与秦太夫人很是相似,且更为秀美精致,明兰自来古代后所见人中,只有齐衡相貌能与之比。
差别在于,齐衡形之俊朗,顾廷煜则多有阴柔,他说完话又低低咳嗽几声,苍白脖颈上,bao起几条病态青筋,脸颊上泛出不正常红晕。
“儿,你且歇着罢。”秦太夫人似乎心都碎,抚着顾廷煜手背轻轻颤抖,这种母子间情谊,似是完全真实关切。
顾廷煜微笑着握着太夫人手,眼睛只个劲儿看着顾廷烨,从他挺拔身躯直看到他充满生气面庞,眼中流露出几分羡慕和阴霾,他喘几口气后,才能开口:“你终肯来见,也罢,终归是天意,该腾位子终得腾出来,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
顾廷烨也定定看兄长会儿,然后脸抚慰道:“大哥说什话,大哥不过是如今身子不利索些,待养好身子,切都会顺当。”
顾廷煜苦笑声:“你到底是长进,也学会说这话,看来这几年外头没白历练;也好,如今这府里也就你撑住。”
顾廷烨低头不语,过会儿,又微笑着劝慰几句,颇有几分兄弟情深意思,顾大哥说几句就又开始咳嗽发烧,昏昏睡过去,众人轻手轻脚退出来。
太夫人神色忧郁,走时回头与邵夫人道:“你怕也还未用饭吧?叫丫头婆子看着煜哥儿罢,你先与们道用饭。”
邵夫人推辞几下,便跟着道出去,众人随行着朝东侧厢院走去,脚跨进去,只见里头正摆放着满桌饭菜,个年轻妇人正忙碌张罗着。
这妇人生张芙蓉瓜子脸,身着件玫瑰紫遍地缠枝芙蓉花锦缎褙子,斜堕马髻上插着支金托底红宝石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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