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已经足够接近了。”凯答道。
他们又做了一回爱。这次迈克尔温柔多了。他出去给两人斟酒,回来时坐进面对床的扶手椅。“我说正经的,”他说,“愿不愿意嫁给我?”凯对他微笑,示意他上床。迈克尔报以微笑。“说正经的,”他说,“我不能事无巨细全告诉你。我现在为父亲工作了。他在培养我接管家族的橄榄油生意。但你知道我的家族有敌人,我的父亲有敌人。你说不定年纪轻轻就要当寡妇,这个可能性虽说微乎其微,但毕竟存在。我不能把办公室每天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全告诉你。我不能把生意场上的事情全告诉你。你会成为我的妻子,但没法成为我的人生伴侣——大家是这么说的,对吧?不是彼此对等的伴侣。这个不可能。”
凯在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柜上的大台灯,点燃香烟,靠在枕头上,平静地说:“你想说你确实是黑帮,对不对?你想说你要为杀人和各种与杀人有关的罪行负责。想说我不能过问你的那部分生活,甚至连想都不能想。这算什么?简直是恐怖电影里怪物在求美丽的姑娘嫁给他。”迈克尔咧嘴一笑,破相的半边脸转过来对着凯,凯后悔道:“天哪,迈克,我根本没注意到那块该死的地方,我发誓,真的没有。”
“我知道,”迈克尔笑着说,“我现在还挺喜欢的,只是害得我经常流鼻涕。”
“你说要认真的,”凯继续道,“我们要是结婚,我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就像你母亲?意大利家庭主妇,养几个孩子,收拾收拾屋子?要是出事怎么办?我怀疑你迟早要坐牢。”
“不,绝对不可能,”迈克尔说,“被杀?有可能。坐牢?不可能。”
他的信心让凯笑出了声,这个笑声很有意思,混合了骄傲和因骄傲而起的喜悦。“你凭什么这么说?”她说,“说真的,告诉我。”
迈克尔叹息道:“有许许多多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也不想告诉你。”
凯沉默许久。“既然你回来了好几个月都不肯打电话给我,为什么又想要我嫁给你?我在床上有那么好?”
迈克尔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对,”他说,“不过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享受到,为什么要为了这个求你嫁给我呢?听着,你现在不需要回答我。我们继续见面。你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听说你父亲也很强硬。听听他的建议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什么要我嫁给你?”凯说。
迈克尔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块白手帕,捂住鼻子擤了一下,擦掉鼻涕。“这是不嫁给我的最好的理由,”他说,“有个家伙总在身边擤鼻子,怎么受得住?”
凯不耐烦地说:“快说,说正经的,我在问你问题呢。”
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