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底下露出白发,但异常健壮,脸色赤红如牛肉。他走到迈克尔面前,粗声粗气道:“以为你们这些黑皮流氓都给关起来,你他妈是谁,在这儿干什?”
迈克尔背后名警察说:“警长,他没有武器。”
迈克尔没有吭声。他在琢磨这个警长,冷静地打量他面容和钢蓝色眼睛。名便衣警探说:“他是迈克尔·柯里昂,唐儿子。”
迈克尔静静地说:“应该守卫父亲警探去哪儿?是谁撤掉岗哨?”
警长,bao跳如雷:“他妈小流氓,你以为你是谁,敢教做事?是撤掉。才不管意大利佬相互残杀,不会动根手指保护你老头子。现在给滚蛋。滚出这条马路,小地痞,不是探视时间就别在医院。”
迈克尔还在仔细打量他。警长话并没有惹他生气。他脑筋转得飞快。索洛佐会不会就在最开始那辆车里,见到他站在医院门口,索洛佐会不会打电话给这个警长,说:“柯里昂人怎还守在门口,不是花钱让你把他们关起来吗?”事情会不会如桑尼所说,都经过精密策划?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他依然很冷静,对警长说:“你要是不在父亲病房附近安排警卫,就不离开医院。”
警长都懒得搭理迈克尔,扭头对他旁边警探说:“菲尔,把他抓起来。”
那名警探踌躇道:“这孩子没案底,警长。他是战争英雄,从不参与非法活动。报纸会闹翻天。”
警长对那名警探怒目而视,气得满脸通红。他吼道:“去你妈,说把他抓起来。”
迈克尔仍旧头脑清楚,并没有动怒,存心挖苦道:“土佬给你多少钱,要你出卖父亲,警长?”
警长转向他,对两个身材魁梧巡警说:“抓住他。”迈克尔感觉双臂被死死按住,见到警长偌大拳头飞向自己脸。他想闪避,但拳头重重地砸在颧骨上。颗手雷在脑壳里爆炸。嘴里充满鲜血和碎骨,他意识到那是牙齿。他感觉半边脑袋充气似肿起来,两腿轻飘飘,要不是两个警察拽着他,他已经倒在地上。但他仍旧神志清醒,便衣警探上前拦住警长,免得他再动拳头,嘴里说:“老天,警长,你真伤着他。”
警长大声说:“没碰他。他扑上来打,自己摔倒。你眼睛瞎?他拒捕。”
迈克尔在血色雾霭中见到又有几辆轿车贴着路边停下。好些人鱼贯而出。他认出里面有克莱门扎律师,他在对那名警长说话,好言好语但饱含信心。“柯里昂家族雇用私家侦探公司保卫柯里昂先生。带来这些人有持枪许可,警长,你要是逮捕他们,明早就要见法官,向他解释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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