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如流地摘下他可笑头巾,宝相庄严地稽首行礼,无声胜有声地表达“如此就叨扰”。
第二天大早,就有个玄鹰敲门。
那玄鹰道:“然大师要继续游历,大帅也要赶回西北,托属下护送殿下回侯府,请殿下示下,合适方便出发。”
如果不是头天晚上在运河渡渡口目睹那批诡异东瀛商船,长庚觉得自己就信。
可还不待他开口,对面有人轻轻敲敲长廊木扶手。
玄鹰回过头去,见那行踪诡秘哑僧不知什时候站在那里,然冲长庚做个“稍候”收拾,整整衣冠,直接伸手推开顾昀房门。
玄鹰和长庚同目瞪口呆——那和尚竟没敲门!
要不是整个侯府都知道顾昀讨厌光头,长庚几乎要怀疑这两人关系匪浅。
大概是怕被打出来,然推开门并没有直接进屋,只是对着屋里人稽首。
顾昀居然没跟他急,有点不耐烦声音从屋里传来:“大师有什见教?”
然比划道:“大帅,雏鹰并不是在金丝笼中长大,何况你此番身边正缺几个侍从避人耳目,何不带上殿下同你起?先帝为殿下留下雁北郡王之位,过上两年,他也该要上朝堂。”
顾昀冷冷地回道:“大师未免管太多。”
这时,然上前步,突然跨过门槛,在别人看不见地方,他似乎对顾昀做个什手势。
屋里顾昀突然就沉默。
长庚听见曹娘子在身后小声问道:“什意思啊?大帅要带们去哪?”
他心里突然阵狂跳,以顾昀性情,是万万不肯带他去,长庚心里有数,他本以为自己要在“偷偷跟去、擅自行动”与“老老实实地回京,不让他操心”之间选个,从未指望过顾昀竟肯将他带在身边。
这会骤然燃起期冀,手心里出层汗。
与蛮人对峙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好半晌,他听见顾昀叹口气:“跟来就跟来吧,不准离开身边,按着之前说做。”
根本不知道要干什去葛胖小和曹娘子“嗷嗷”地欢呼起来,长庚低下头自己轻咳声,把嘴角傻笑压下去,同时,又个疑问从他心头浮起——然对顾昀说什?
世上竟然还有能说服他义父人吗?
不多时,辆破破烂烂马车就往城郊方向走去。
赶车是个和尚,车里是个“文弱”公子带着两个小厮和个丫鬟,顾昀随身几个玄鹰已经不见踪影。
长庚又忍不住去看顾昀,他把身甲胄都卸,换件广袖高领长袍,把颈子上伤口挡住,发未竖冠,风流不羁地披下来,仿佛是对赶车人大光头嘲讽,眼睛上蒙着块黑布。
看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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