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床看,乌青片,怪疼。
魏谦脱稿站在台上,滚瓜烂熟行云流水般地说完他充满梦想和主旋律演讲稿,下面照例是全体哈欠连天同学们敷衍礼貌掌声。
魏谦非常轻地笑下,然后退后两步,把话筒让给主持人。
在他将要下台时候,魏谦最后站在高高主席台上,扫视圈校园全景——
排黄叶快要落光银杏树,四百米标准运动场,红砖教学楼,那些穿着校服、少不更事学生……还有教学楼前几棵大樱花树,据说那是南方樱花树和本地种杂交出来,每年春天时候,飘下来花瓣有厚厚层,能把人脚面都埋住,可惜他秋天入学,还没来得及看。
魏谦像是要把这切都装进眼睛里,然后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顺着石阶下主席台。
他在所有人没有解散之前回教室,快速收拾好自己切东西,拿起提前写好退学申请,往教务处方向走去。
教导主任并不解学生情况,只是常规性地问缘由,魏谦不想把自己弄得像贫困失学儿童样——说也没用,学校可能出于同情,经过艰难地周转给他弄来助学金,然而他主要问题不在助学金,他需要更多钱,或者更多时间来赚钱养家。
不能解决问题,何必把他脆弱自尊抬出来让人围观?
于是犯中二病魏谦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说家要搬到外地,不能在这里继续读。
离开教务处,他经过篮球场,篮球体育特长生正在训练,个球飞向他,他敏捷地伸手接下来,吹声口哨又丢回去,体育场上男生冲他远远地挥挥手:“谢啊哥们儿!”
魏谦对他笑下,可随即,他笑容干涩起来,他不再停留,飞快地低头走过。
魏谦把自己沉重书包拎到不远处个收破烂大爷那里,把包里书本纸张都倒出来,卖块二毛钱,魏谦又凑八毛,用这两块钱买支康乃馨,趁李老师上课,溜进她办公室,把花放在她办公桌上,然后他背着空空如也包,离开学校。
他骑着自行车回家,卖早点麻子娘儿两个还没有收摊,麻子见魏谦,惊诧地问:“七——伊——谦儿,你、你怎回、回来?忘、忘、忘什东……”
魏谦从车上下来,把空书包甩到身后,冷静地打断他话:“没有,麻子,不念。”
麻子仿佛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意思,呆呆地重复遍:“不、不不、不念?”
魏谦:“嗯,退学。”
麻子反应总是迟钝,大概真是脑子有点问题,魏谦有时候怀疑,是不是扇他个耳光,他都要分钟之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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