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脚下却踉跄步,李筠忙冲进屋里,将他扶起来:“你也太玩命!”
程潜时间说不出话来。
“暂时没事。”唐轸狼狈地站起来,深深地看晕过去严争鸣眼,“剩下看运气吧。”
他们没有在十州山久留,程潜只是稍微调息片刻,第二天早就借唐轸飞马车返回扶摇山庄。
飞马体态轻盈,胆子细小,吓得不肯跑,水坑只好亲自驾车,用两团彤鹤真火烤着马屁股,将两匹飞马赶得叽嘹,bao跳,瞎家雀样闷头乱飞。
唐轸早已经不耐劳顿,靠在角睡过去,他醒着时候眉目温润,风度翩翩,睡着却连气息都极低,周身散发着种陈朽鬼气。
年大大在旁小鸡啄米,六郎声不吭,李筠默默地靠着车门坐着,整个人被笼罩在层说不出心事重重里。
程潜抱着毫无知觉严争鸣,靠着马车车壁,他从严争鸣脸上看不出点痛苦神色,好像只是不耐烦听讲经,在云山雾绕传道堂中打个盹那样。
程潜想起小时候,师父让他住在清安居,是让他清静安神,少想那多,那为什让大师兄住“温柔乡”呢?
是早料到他这生,只有年少时片刻无忧?
马车外风雨如注,彤鹤真火好像盏摇摇欲坠风灯,微弱地划过湿漉漉人间夜空。
这时,直望着车窗外六郎忽然打破沉寂,开口说道:“发现自己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模样时,曾经有度不想活。”
他几乎不在人前开口,久而久之,众人都怀疑他被魔修附身后坏嗓子,成半个哑巴。
“凡人没什不好啊,”年大大打个哈欠,略微清醒些,接话道,“生老病死,田园家常,到老含饴弄孙,最后和列祖列宗起葬在祖坟里,来世又是个爹疼娘宠小婴儿。”
六郎被面具遮住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沉沉地看年大大眼,低声道:“当凡人滋味你不懂,你随意掐个手诀,便引来风雨大作、洪水滔天,淹到哪里全然不管,山下凡人呢,睡下时候还好好,早晨醒来看,发现自己家宅良田夜间都毁,辈子辛苦置下不过这点薄产,没。”
年大大滞:“这……”
“这些是比较幸运,起码有命背井离乡,”六郎说道,“剩下可能在睡梦中被塌下来房子压在身上,可能被迸溅刀兵误杀,或者拦哪个魔修路,死无葬身之地……回头大家只会说那战谁胜谁负,哪里英雄斩杀多少魔修,其他没人会提。”
六郎低低地笑声,说道:“就好像人走在街上,踩死几只蚂蚁样,般人不会特意去踩,可是踩死也没人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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