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把这信给您,省得您找。”
“师父,小时候直觉得咱家规矩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代人只能收个弟子,别人不动手,自己不能动手,出门不许跟人提自己师承——尤其最后条,们万木春也是堂堂正正门派,怎就不能提呢?直想,师祖就算金盆洗手,也是五绝里拔头筹人物,您是他手带大弟子,本事比师祖不差什,都说您青出于蓝,可是还没出头先隐居,就这没家没业混辈子,您真甘心吗?记得小时候学刀,让师祖看见,他老人家看完直摇头,嫌笨,说天分跟您比,差天上地下。可能确实是这样吧,们这些下笨功夫人,好不容易练出点什,就特别把它当回事,也格外容易不甘心。”
“想,咱们门派从宋朝就有,不也路传承至今吗?怎越到后来越畏畏缩缩呢?”
“现在,总算有点明白,这是条线天险路,走上去就回不头,只能直往前,直给逼到走投无路悬崖,跳下去完事——古代兵荒马乱时候,人命不如草,哪条路都是悬崖,没区别。可是现在不样,平地上明明有四通八达活路,非得吊得高高走钢丝,傻子才干呢。”
“就是那傻子。”
“师父,每次半夜惊醒,都会想起朱聪给那个钢镚儿,那是第笔买命生意,就收他块钱。俩在燕宁火车站见面,他们家出事以后,好几年没见,差点都没认出他来。朱聪是兄弟,们俩从小起玩到大,小时候遵着您嘱咐,不敢跟人提师承,也从来不敢跟人动手,在外面挨欺负只能忍着,都是他照顾。您也亲口说过,这是个厚道孩子。”
“厚道人后来变成那样,师父,换您,您怎办呢?您能把自己万木春刀瞒到底,冷眼旁观,假装什都不知道?”
“不行。”
“循着点线索,们俩追踪个多月,找到当年放火烧仓库人,躲到外地去,居然还成家当起良民,那些冤死老幼妇孺半夜不来撕他心肝吗?”
“如果不来,那说明世界上真没有鬼神啊,那们这些拿着屠刀人,还有什好敬畏呢?事后,拿那块钱买两根白糖水棒冰,跟朱聪分着吃,吃完就知道,家是回不去。您怪吗?”
“可是这事,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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