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不是吗?”
他声线含着笑意,带点儿别样亲昵,几乎挑开最后层蒙纱暧昧。颂然这时防御力低到不像话,被他不经意撩把,骨头发酥,脸颊发烫,蚊子叫样轻轻“嗯”声,活像个小媳妇。
太……太丢脸。
贺致远问他恢复得好不好,他幸福得有些晕乎,卷着被褥来回滚两圈,顶着没下38°C高烧满嘴胡话,说自己恢复得特别快,赛过宇宙第速度,保证明天就能下地跑千米。
贺致远抽抽嘴角:“别给逞强,詹昱文起码还得看你两天。”
“哦。”颂然捂脸,收回刚才嚣张气焰,“那过两天再跑。”
贺致远:“……”
正聊到兴奋处,颂然忽地记起来什,惬意伸展姿势半途僵住:“贺先生,詹昱文说,你……你查病历?”
“对。”
颂然颗心提到嗓子眼,非常心虚地问:“那除水痘,你有没有看到别什?”
贺致远垂眸想,照实回答:“有。”
他知道颂然指是什。
T市福利院病历电子化做得相当古板,逐页拍摄,再依序制作成pdf文档。贺致远拿到颂然病历,本想查看水痘记录,没想到在第页看到行抢眼字。
重度强迫性神经症。
确诊年龄:六岁。
最初几秒钟他着实怔怔,没能将这八个字与颂然联系起来,还翻回去确认遍封面。封面上幼儿姓名清清楚楚,正是颂然。
病情描述很敷衍,潦草几句话,算得上不负责任,大意是这个孩子对连续数字极度敏感,无论听见还是看见,都容易出现应激反应,会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顺着数下去,谁也劝不住,直到体力耗竭昏迷为止。要是中途数错,还容易引发重度焦虑,情绪崩溃,经常个人哭得浑身抽搐。
贺致远专门注意下,强迫症确诊日期与颂然进入福利院日期只差几天,这意味着颂然入院时,精神状态已经很不稳定。
他记得这个大男孩笑起来样子,牙齿皓白,酒窝深陷,眼中永远映着六点钟晨曦般光辉,不见丝阴霾迹象。
与病历中判若两人。
贺致远明白,病历中记录是颂然十七年前,看似与今完全割裂,可颂然敏感、易怒与毫无来由自卑,恰是那段童年经历栽下因果。
他找到答案,还想追溯颂然成长脉络。
“颂然,看到病历第页,上面说,你小时候得过强迫症。”贺致远换稍显轻松态度,安慰他,“强迫症不是什严重病,很多人都有。认识些朋友,有喜欢收拾房间,有走路爱踩格子,有吃薯条定要长短间隔着吃,大家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