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片后,小孩们又在庭院里玩了一会儿。后来可能是有些腻了,就改为出门到外头去玩了。因为淳史那冷漠的表情,姐姐和母亲在背地里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不笑王子”。不过貌似小孩子之间是不在乎的。虽然他没有笑得天真无邪,但还是很高兴地穿着大人的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三个人一同“探险”去了。
我们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喝杯茶。太阳有些西斜,阳光射进屋子里,让平时阴暗的厨房稍微明亮了些。由香里刚才一直站在檐廊上试图拉下帘子,但似乎并不顺利。
“那是有诀窍的。”
看不下去的母亲站到由香里旁边,开始教她绳子的操作方式。我坐在起居室内呆呆地看着略成剪影的两个背影,心里想这还真是幅不错的画面。电视新闻的主播用高亢的语调说:“今天是九月以来第十个酷暑天。今天东京的最高气温是三十二点四摄氏度。”
这时,姐姐踏着重重的脚步走来。
“他说他不要。”
她原本去邀闹别扭躲进诊室的父亲出来喝茶,但看来是失败了。不过,听她的脚步声就知道结果了。
“他啊,除了天妇罗的话题以外都不会参与的啦。”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盘坐在榻榻米上。由香里从檐廊走回茶几,开始将泡芙分到盘子里。
“不用理他啦,肚子饿了就会自己跑出来,跟你家附近的乌鸦一样。”
母亲边说边拍拍姐姐的背,又坐到茶几前倒起红茶。
“只不过我们家那边的乌鸦只有周二和周四这两个厨余垃圾回收日才出来。”
姐姐吐着舌头笑着说。姐姐住的员工宿舍据说正因乌鸦数量变多而苦恼。它们知道哪一天是收厨余垃圾的日子,从大清早就排成一排在路边等待。
母亲应该是记得这件事才这么比喻的吧。我猜父亲想都没想到自己会被拿来跟乌鸦做比较。
“根本就是小孩子嘛。”
我这么一说,姐姐和由香里相视而笑。应该是想起了刚才我闹孩子气走上二楼的事吧。我自己发现之后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将视线落在泡芙上。
父亲是完全不做家务的人,所以就算闹别扭躲进诊室里,到了吃饭的时候也一定会走出来,在厨房或起居室边看着报纸边等着上菜。就算退休了也完全没有改变。
“既然有空,就应该偶尔帮忙做啊。”
母亲虽这么说,但实际上好像不太喜欢男人进厨房。她成长在把“男人不可进厨房”当作格言的那个年代,而且她也不喜欢自己的管辖范围被人侵犯吧。就算是姐姐乱动了杯子或锅,她都会生气地说:“不要乱动啦。”
归咎于我母亲这样的思想,我在外面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也跟爸爸一样与料理无缘。
红茶倒好了,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