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不会再听到他的消息。我和“笨鞋匠”之间的事最终会通过和解了结。我心里已经认定这个事实了,我也不用再担心这件事了。即便在情绪处于最低落时——进入戒毒所前不久——让我发疯的也不是金钱,而是“笨鞋匠”竟敢试图夺走我的股份据为己有。他永远都不会有这个可能了。作为和解的一部分,他将被迫出售我的股份,给予我赔偿,就这么简单。我会让我的律师来处理这件事。
我回家已有一周多了,一天晚上我从戒酒互助会回家时,发现女公爵正坐在电视房——正是我6周前失去20克可卡因的地方。女公爵现在已经承认是她把可卡因冲下了马桶。
我满脸堆笑地说:“嗨,亲爱的!这是——”
女公爵抬起头,我惊呆了。她全身颤抖着,眼泪沿着她的脸庞流下,而且还流着鼻涕。我心一沉,说:“天哪,宝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温柔地抱着她。
她的身体在我双臂中颤抖不已,这时,她指着电视屏幕,满脸泪水地说:“是斯科特·施奈德曼。几小时前他杀害了一位警官。他试图抢劫他的父亲,他想抢钱买可卡因,他枪杀了一位警官。”她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泪水沿着我的双颊奔涌而下,我说:“天哪,娜,他一个月前还来过这儿。我……我不……”我搜索着词语,但很快意识到,没有哪个词能够描述这场悲剧的严重性。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
一周后,周五晚上,波兰圣母教堂7点半的会谈刚刚开始。今天是阵亡战士纪念日,和往常一样,我照例要接受一个小时的折磨。之后,让我吃惊的是,会谈主席的开场白却是以指令的方式讲出的——主席声称,在他的监督下,会谈中不允许有任何的抱怨。他解释称,他正在创造一个无抱怨区域,因为戒酒互助会的目的就在于创建希望和信仰,而不是来抱怨联合广场付款台前排的队伍有多长。接着,他举起一个煮蛋计时器让大家检查,他说:“两分半钟内你们可以畅所欲言,大讲我不感兴趣的话题。所以,抓紧时间长话短说。”他点了下头。
我坐在后排,旁边坐着一位中年妇女。就一个曾经的酗酒者来说,她看起来保养得还算不错。她一头红发,肤色红润。我向她倚过身去悄悄问道:“那家伙是谁?”
“那是乔治。他算是这里的非官方领导。”
“真的吗?”我说,“本次会谈的领导?”
“不,不,”她悄悄回答着,语气仿佛在暗示我太搞不清楚状况了,“不仅仅是这儿,是整个汉普顿。”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即将透露一条极其机密的信息。接着,她轻轻说:“他拥有西菲尔德戒毒所。你从没在电视上看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