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她们皆梳高冠髻,着小袖对襟旋袄,用料精致,为谯郡青绉纱,为相州暗花牡丹花纱,有别于寻常女官内人,应属嫔御中人。
她们匆匆向皇后施礼,旋即齐声为福康公主辩白,皆说此事不会是公主所为。其中着青绉纱旋袄者神情尤为焦虑哀戚,施礼后长跪不起,含泪反复说:“徽柔年纪小,哪里会懂这些巫蛊之术!何况她向疼惜幼妹,绝不会做出这等事。万望皇后做主,还她个清白。”
皇后命内人搀她起身,温言劝她:“苗昭容既相信徽柔,便无须担心。”目示左右,“赐张美人、苗昭容、俞婕妤坐。”
后两位娘子亦属今上宠妃,又都曾生过皇子皇女,故其名号也曾听过。苗昭容是今上乳保之女,福康公主生母,与俞婕妤私交甚笃。可惜俞婕妤和苗昭容所生皇子先后夭折,今上直未有后嗣,就连小公主们也接连薨逝,如今官家膝下只有二女:长女福康公主和张美人所生第八女保慈崇祐大师幼悟。
苗昭容戚容稍减,与俞婕妤先后坐下,张美人在内人劝导下亦勉强入座,但仍是副不甘妥协模样,眼瞅着苗昭容只是冷笑。
这时内侍入报,福康公主到。随后公主缓步入内,双目微红,犹带泪痕,但衣饰整洁,垂髫辫发梳得丝不乱。在众人注目下走近,微垂两睫,头却并未低下,尤其在经过张美人面前时,她甚至小脸微仰,下颌与脖颈勾出上扬角度,目不斜视,神情冷漠。
走至皇后跟前,公主郑重地举手加额齐眉,朝皇后下拜行大礼,又向母亲及俞婕妤欠身道万福,随后竟垂手而立,对张美人无任何表示,完全视若无睹。
皇后微笑对她说:“徽柔,见过张美人。”
公主口中轻轻称是,但却动不动,毫无行礼之意。张美人剜她眼,冷道:“罢,这也不是第次……这卑贱之人原受不起公主这礼。”
公主听张美人之话仍无反应,皇后出言问她:“徽柔,你前日夜里去过后苑?”
她颔首承认:“去过。”
“去做什?”
公主犹豫,时不答。皇后再问,她沉默片刻,才又出声,却是轻问:“爹爹……好些?”
皇后转视张惟吉,目露宽慰神色。张惟吉含笑欠身,想必是表示公主所言暗合证词,可以证实她是清白。
于是皇后和言再问公主:“你是去后苑对月祝祷,为爹爹祈福罢?”
公主讶然,脱口问:“孃孃怎知道?”
国朝皇子皇女称父皇亦如士庶人家,为“爹爹”,称嫡母为“孃孃”,位为嫔御生母则为“姐姐”。
除张美人外,殿内听到适才所言人皆面露微笑。张惟吉遂将此前原由解释遍,苗昭容闻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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