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惊是,她竟然没有对他尖叫,反而压低声音,像是在私下威胁他。“很好,格雷。如果你想看到稿子,那半个小时之内给你。”她转身出门,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没有重重地摔门。
将近四十分钟后,她又进来,没有敲门,手里拿着六页两倍行距报道。她句话也没说,只是把六页纸放在桌子上,直接站在普雷斯顿面前,用身体语言表示,在没得到个满意说法之前,她不会善罢甘休。
他慢悠悠地读着,就把她晾在那儿,还试图表现出自己正在做艰难决定样子。但他只不过是在骗她。玛蒂离开他办公室后不久,他就打个电话,电话里已经做出斩钉截铁决定。
“她特别坚决,本。她知道自己能写出个很好报道,她不可能接受拒绝。”
“谁在乎她啊?不刊登这个报道,”兰德里斯告诉他,“这不符合目前安排。”
“你到底想让怎办啊?”
“拿出总编辑权威来,格雷。说服她,告诉她她是错。让她去做美食版好啦。让她去度假好啦。给她升职好啦。不管你怎做,只要让她闭嘴!”
“没那简单。她不是般固执。而且她还拥有们这边最优秀政治头脑。”
“他妈真惊讶,还得提醒你下,你拥有这个行业最优秀政治头脑,那就是!”
“意思不是——”
“听着,只有几个星期,这该死领袖选举就要结束。现在很多大事都火烧眉毛。不止这个国家未来堪忧,他妈生意也不知该往哪儿走。你工作也说不定难保啊。你明白吗?”
他本来想回答说“当然明白”,但电话已经砰地下挂。现在她又回到他办公室,让他再度满心烦恼。他直不停翻着那六页纸,但再也无心读下去,而是在拼命想他到底要说些什,也不确定能不能对付得她。终于他放下稿子,坐在椅子上活动下筋骨。
“们不能登。太冒险。可不愿意因为猜测和怀疑,就把整个领袖竞选搅翻天。”
这和她预料模样。她低声说句话,分量却不轻,普雷斯顿就像重重挨拳。
“不接受你决定。”
妈。她为什就不乖乖接受,遗憾地耸耸肩,屈服于上级权威或者干脆像其他人那样失声痛哭呢?她语气后面那种隐藏傲慢让他更加坚决。
“不会刊登你报道。是你总编辑,这是决定。你要接受,要……”
“要怎样,格雷?”
“要就弄清楚,你没法再做们政治部记者。”
“你是要炒鱿鱼?”这确让她有些吃惊。他怎可能放她走呢,特别是在党派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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