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是大人随身夹带什违禁物件,传递给犯官,惹出差错来,那下官上司下属,家人老小,都要受到牵累,便是大人自己,也脱不干系。”说罢向他深深揖。定权望着这七品小吏,却并没有作怒,只道:“真是只有几句话,断没有旁心思,更说不上连累语,烦请千万行个方便。”那狱官犹疑良久,方道:“若是大人执意如此,却莫怪下官无礼。”定权微微笑,手拉开颔下衣带,那件麾衣随即跌落在地。定权展开双手,道:“请吧。”那狱官愣片刻,低低答声:“下官僭越。”
张陆正扶着根木栅,慢慢跪下身去,眼看着那狱官细细查检太子身上下,这才躬身道:“请大人长话短说。”待他退出去,定权转过身来,见张陆正身桎梏,忙上前两步,隔着狱门托他手道:“孟直快请起来。”见张陆正执意不肯起身,别无他法,只得蹲下身来,方欲开口,忽才发觉不过两月,张陆正头零乱头发却已尽是灰白之色。他年未及半百,按理并不至于如此,定权却时如何也回想不出他从前是否亦是这般,不由半晌失语,才闻张陆正道:“殿下来,可是外头有什事?陛下知否?将军知否?”定权失神笑道:“无事。陛下不知,将军亦不知。”张陆正面色却阴沉下来,道:“那便请殿下速速回宫吧,此处不是殿下该来地方。”说罢起身欲走,却被定权把抓住手腕。定权亦端正脸色,直言道:“孟直,陛下已经下旨把你案子交到孤手上。”张陆正微微愣,低声道:“这个臣也早就料到。”定权低声道:“孟直,你放心,你大女公子已适,此事与她无干。你二公子刚过十五岁,孤会尽力斡旋,如能减等改判充军流徙,孤就叫人送他到长州去,有顾将军照拂,不能说少吃些苦,也至少给你张家留下条血胤。”张陆正听到此处,眼中方泪光闪,却只是说句:“臣谢殿下。”定权点头道:“孤对不起你家,只是如今说这话也已是徒劳。孤此来并无他事,只是想当面谢过孟直。”说罢站起身来,仔仔细细整顿簪缨衣裳,对着张陆正端端正正拱手躬身下拜。张陆正亦不偏避,也只是跪正身子,叩下头去。
君臣二人俱是良久方直立起身,定权勉强笑道:“孟直可还有别事情要安排,孤勉力而为。”张陆正偏过头去,思量良久,方道:“臣有僭越语,欲报于殿下。殿下只当将死之人,言语昏寐,便请折节辱听吧。”定权心下恻然,道:“孟直有话便请直说,孤但无不从。”因为是关押重犯,此处却是灯火通明,耀得人竟有些头晕目眩。张陆正望着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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