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还有什问题没弄清楚?”
她飞快地抬起眼睛又看他眼,似乎还有话想要说,可是最后她什都没有说,而是站起来,又说句:“聂医生,谢谢你。”然后匆匆就走掉。
从病房回来之后,聂宇晟将单板夹扔在桌上,有点茫然地看着桌子对面那个空位。个多小时前,谈静还坐在那里,低着头,句句问他问题。她头发因为营养不良变得粗糙,她眼角已经有细纹,可是后颈那个雪白小窝还在,只要她低头,就从头发遮掩下露出来。在很长段时间里,聂宇晟觉得给谈静讲解习题最大乐趣,就是可以看到她后颈那个雪白小窝。这是他快乐小秘密,所以当看到她去问其他男生问题时候,他就觉得忍无可忍。
很多次,他也吻过那片雪白细腻肌肤,那是谈静最敏感地方,只要他在那里呵气,谈静就全身酥软只会笑着叫投降。可是她现在嫁人,她属于别人。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格外难受,恨不得快步走到天台去,抽支烟。
在谈静向他要钱时候,他觉得自己绝望;在生日那天,看到谈静跟孩子说笑回家时候,他觉得自己绝望。可是真正绝望,却是谈静坐在他面前,以那样虔诚那种祈求目光看着他,为她和另个人孩子。
她说过:“这世上最残忍事并不是别,是让你以为自己拥有切,最后才发现切其实都是假。”
在潜意识里,他从来不去回想那个雷雨交加夜晚,不去回想她那句残忍又冷酷话,只要他不想,他就能自欺欺人地觉得,很多年前,或许只是场噩梦。
谁也不知道他在那个大雨夜里走多久,谁也不知道他在那个大雨夜里流过多少眼泪。大雨冲刷着切,在很长段时间,每天晚上他都做噩梦,在梦中仍旧是自己独自走在雨中,雷电仿佛利刃,刀刀割开浓稠夜色,大雨像绳索般抽打在他脸上,他身上,他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在成年之后,他从来没有那样痛哭过。雨中迎面车道上车灯雪亮,而他下秒,就只想迎着那雪亮车灯撞上去,撞得粉身碎骨,永远也不要醒来。
在美国时候,他甚至看过心理医生,很长段时间,需要药物帮助。整个治疗过程长达三年,最后,他终于不再做那个噩梦。心理医生语重心长地警告他,这并不代表他痊愈,这只代表他暂时将这段心理创伤封闭起来九九藏书,换句话说,就是自欺欺人地当成那段对他造成严重伤害往事并没有发生过。这种现象临床非常常见,比如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常常会顽固地否认孩子已死亡事实,比如遭遇过强,b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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