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刻很短,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它总是在他的脑海所能触及的范围之内出现。
“什么?”凯文沙哑地问,“什么,爸爸?”
“你想把门撞开吗?因为我想撞了。”
“还没有。我想我们不必这么做。我想他不在这儿……但他在附近。”
你不可能知道“老爹”在哪儿。想都别想。
但他的儿子确实这么认为,他也相信凯文是对的。爸爸和儿子之间形成了某种联系。“某种”联系?认真想的话。他非常清楚这种联系是什么。是因为那该死的相机挂在墙上,这种情况持续得越久,他就越觉得那相机在开着,齿轮在运转,不具思考能力却又邪恶无比的轮轴在转动,他就越讨厌它。
砸碎相机,砸碎相机,他想,然后说:“你确定吗,小凯?”
“我们到后面去吧。试试那边的门。”
“有门。他一直锁着。”
“也许我们可以爬过去。”
“好吧。”德莱文先生说,跟着儿子走下荣光商店的台阶,在小巷里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想自己是不是疯了。
但是大门并没有锁上。“老爹”这一路上某个时候忘记了锁门。尽管德莱文先生不喜欢爬栅栏,说不定还会从栅栏上摔下来,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会伤到睾丸,但不知怎么的,他更不喜欢就这么敞开的大门。尽管如此,他和凯文还是进了门,来到了“老爹”杂乱的后院,即使是十月的落叶也无法改善这里乱七八糟的观感。
凯文在“老爹”废弃的一堆垃圾中摸索着前进,“老爹”懒得去垃圾场,都是往后院丢。德莱文先生跟在他后面。他们来到砧板前的时候,大约与此同时,“老爹”从艾尔西娅·林登太太家的后院走出来,来到西边一个街区外的桑葚街。他会沿着桑葚街一直走到狼颚木材公司的办公室。公司装纸浆的卡车已经上了西缅因的路。从六点半开始,伐木工的电锯的咆吼声也在这个树木越来越少的地区附近响起,九点之前,没有人会来办公室,现在离九点钟还有十五分钟。木材公司小小的后院后面有一道高高的木板篱笆。那儿的门是锁着的,但“老爹”有钥匙。他会打开大门,走回自己的后院。
凯文走到砧板前。德莱文先生赶上来,顺着儿子的目光眨了眨眼睛。他张开嘴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又闭上了嘴。不需要凯文解释,他开始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想法让他不安,一切都不对头,从他过去跟“老爹”打交道的痛苦经历(雷金纳德·马里昂·“老爹”梅里尔掺和过那件事,他不久前才把事情告诉他的儿子),他知道了一时冲动的决定很容易造成后悔莫及的后果,但不要紧。尽管德莱文先生并不这么认为,但公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