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们离‘还过得去’可差得远。”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凯文也没有打断他。
凯文的父亲继续说:“有一年,有个家伙对凯尔特人队非常有信心。”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好像害怕踩到坑里,摔断自己的腰,“凯尔特人要参加与费城七十六人队的总冠军赛。他们——凯尔特人队——被看好会赢下冠军,但是声势比平时弱了些。我有一种感觉,七十六人会击败他们,这一年属于七十六人。”
他很快地看了儿子一眼,几乎像是抢着看了一眼,仿佛商店扒手把店里小而相当值钱的东西塞进了外套,然后又继续关注人行道上的坑。他们现在正沿着城堡山往下走,朝着下主街和水车路的路口走去,那儿有镇上唯一的信号灯。过了十字路口,有一座当地人称为“锡桥”的桥横跨城堡河,将水面反射的深蓝色天空干净利落地切成两半。
“我想正是这种感觉,这种特别的自信感染了那些可怜人,他们输掉了银行存款、房子、汽车,甚至还有在赌场和密室玩扑克游戏时穿的衣服。那种自信感就像收到了上帝直接发来的电报。我只有过一次那样的感觉,我得感谢上帝只有那一次。
“那些日子,我会和别人随便赌一场橄榄球赛或世界职业棒球大赛,我记得最多赌个五美元,通常赌注要少得多,有时候赌注就是个象征性的东西,二十五美分或一包香烟。”
这次是凯文偷瞄了一眼,但被德莱文先生发现了,也不管人行道上有没有坑。
“对,那时候我也抽烟。现在我不抽烟了,也不赌了。自从上次之后就都戒了。最后一次治好了我这些毛病。
“那时你妈妈和我结婚才两年。你还没出生呢。我当时是一名测量员助理,每周的收入大约是一百十六美元。搞不清楚是不是先扣了税,无论如何,z.府最终发给我就这么多。
“这个凯尔特人队的狂热粉丝是我们那儿的工程师。他甚至还穿了一件绿色的凯尔特人热身夹克去上班,就是那种后背有三叶草的那种。在季后赛的前一个星期,他一直说他想找个有种又够蠢的人来赌七十六人,因为他有四百美元的赌注等着赚钱。
“我内心的声音越来越大,总冠军系列赛开始的前一天,我在午休时走到他面前。我的心几乎要从我的胸膛里蹦出来,我太害怕了。”
“因为你没有四百美元。”凯文说,“另一个人有,但你没有。”他现在毫不掩饰地看着他的父亲,自从他第一次见过“老爹”梅里尔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忘记了相机的事。那台“太阳660”相机给他的惊讶暂时消失了,他被这种更新的、更真实的发现所吸引:就像凯文所知道的其他人一样,他父亲年轻时做了个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