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不那么肯定,山姆想,跟着她走下铺着地毯的楼梯。他很高兴她能在前面带路。
她轻轻按了一下楼梯底部的一排开关。嵌在看起来像倒置的超大号制冰盘里的日光灯都亮了起来。它们照亮了一间铺着和楼梯一样深蓝色地毯的低矮大房间。房间里排列着一排排摆满了小盒子的架子。左墙上有四个缩微胶卷阅读器,看起来像未来派的吹风机。它们和地毯一样是蓝色的。
多琳说:“我得告诉你,你要在这簿子上签名。”她又指了指,这次指的是用铁链锁在门边架子上的一本大册子,“还要写上日期和你进来的时间,也就是……”她看了看手表,“十点二十分,还有要写下你离开的时间。”
山姆弯下腰在册子上签名。他上面的名字是阿瑟·米查姆。米查姆先生在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过这里。那是三个多月前了。这间灯火通明、资料丰富、效率很高的房间显然来的人很少。
“这下面还挺好的,是不是?”多琳得意地问,“这是因为联邦z.府会资助报社的‘停尸房’,或者资料室,如果你更喜欢这个叫法。我自己是喜欢的。”
一个影子在过道上闪了过去,山姆的心又开始猛跳。但那只是多琳·麦吉尔的影子。她弯下腰来确认他记录了正确的时间,而且——
——他是没有影子的,那个图书馆警察。再说……
他试图让自己不继续想,但做不到。
再说,我也不能这样活下去。我不能忍受这种恐惧。如果要长时间这样,我会把头伸进煤气炉里z.sha的。如果能那样z.sha的话,我会那么做的。不仅仅是因为我害怕他——那个人,或者不管他是什么。那是一个人思想上的感受,就是当人感觉自己曾经相信的一切毫不费力地破灭时,心灵深处尖叫的感觉。
多琳指了指右边的墙,那儿的一个架子上放着三本对开本的大书。她说:“那是一九九〇年的一月、二月和三月的报纸。每年七月,我们报社都会把一年的前六个月的报纸送到内布拉斯加州的格兰德岛进行缩微拍摄。十二月结束的时候也一样。”她伸出那只胖胖的手,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书架,从右边的书架一直指到左边的缩微胶卷阅读器。她这样做的时候,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指甲。她说:“微缩胶卷是按时间顺序这样排列的。”她小心地说出,像在说其他语言:按—时—间—顺—序—来,“现代在你的右边,古代在你的左边。”
她笑了笑,表示这是一个玩笑,也许是为了表达她觉得自己介绍得太棒了。按—时—间—顺—序—来—讲,她微笑的意思好像是这话也是随口说出。
“谢谢你。”山姆说。
“别客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