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职业生涯似乎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当然他的进步仍然很重要,但洛兹的事占据了自己的脑海。说真的,洛兹这件事已经让他想不了其他事了。他的思绪总是落到图书馆那现代且实用的吊顶和那些低矮的书架上。他不相信自己疯了,完全没有,但他开始觉得,如果这件事不解决,他可能会发疯。就好像他在脑袋中间发现了一个洞,它是那么深,你把东西扔进去,不管扔的东西有多大,也不管你竖起耳朵等了多长时间,都听不到水声。他猜想那种感觉会过去的——也许吧——但那种感觉依然很可怕。
他把汤下的炉子打成小火,走进书房,找到了娜奥米的电话号码。电话铃响了三次,然后一个沙哑的、苍老的声音说:“请问是谁?”虽然山姆已经快两年没见到这个声音的主人了,但他立刻认出了这个声音。是娜奥米垂垂老矣的母亲。
“你好,希金斯夫人。”他说,“我是山姆·皮伯斯。”
他停了下来,等着她说“哦,你好,山姆”或者“你好吗?”,但只有希金斯夫人肺气肿发作一般的沉重呼吸。山姆一直都不讨她喜欢,似乎长时间没见,也没有让她对山姆的态度变好些。
既然她不打算开口,山姆决定还是自己起头吧。“你好吗,希金斯夫人?”
“有时好,有时不好。”
山姆愣了一会儿。这话似乎很难接。如果说“很抱歉”那不合适,但要说“那太好了,希金斯夫人!”听起来更糟。
他只好直接问能不能跟娜奥米谈谈。
“她今天晚上出去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你能让她给我打电话吗?”
“我要去睡觉了。也别让我给她留便条。我的关节炎很严重。”
山姆叹了口气:“我明天再打吧。”
“我们明天早上去教堂。”希金斯夫人用同样平淡、不予帮助的语气说,“这个季节的第一次浸礼会青年野餐是明天下午。娜奥米已经答应我去帮忙了。”
山姆决定还是改天再打。他很清楚希金斯太太是个很势利的人。山姆开始想说再见,然后改变了主意。“希金斯夫人,洛兹这个名字你熟吗?阿黛丽娅·洛兹?”
她沉重的呼吸促然停了下来。一时间,电话里一片寂静,然后希金斯夫人低声恶狠狠地说:“你们这些不信神的异教徒还要在我们面前提那个女人多少次?你觉得好玩吗?你觉得这么做明智吗?”
“希金斯夫人,你不明白。我只是想知道……”
他的耳朵里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咔哒声。听起来好像希金斯夫人在她的膝盖上折断了一根干燥的木棍子。然后电话断了。
3
山姆喝了汤,然后花了半个小时想看看电视。但没用。他老是走神。可能先是想到邋遢戴夫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