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表明他不认为有这种可能性,但他母亲从小就教育他要有礼貌。
“我不知道,”阿尔伯特诚实地说,“我们有多少人?十一?”
“对。算上后面那个昏睡的,我们总共十一人。”
“如果你是对的,我们人是不是应该多一些?”
“为什么?”
但是阿尔伯特沉默了,他被童年的一个突然而生动的画面所震撼。他在一个神学的模糊地带长大,他的父母不是正统的教徒,但也不是不可知论者。他和他的兄弟们在成长过程中遵守了大部分的饮食传统(或戒律,或者其他什么的),他们都经历过犹太成人礼,他们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以及这意味着什么。阿尔伯特最清楚地记得他童年时去犹太会堂听来的“最后一次瘟疫降临在法老王身上”的故事,故事中上帝派黑暗的黎明天使要求他献上可怕的贡品。
在他的脑海里,他现在看到的不是天使在埃及上空盘旋,而是在29号航班的飞机里面,将大多数乘客全部揽到它恐怖的怀里……倒不是因为他们忘记在他们的门楣上(也许是椅背上)抹羊羔血,而是因为……
为什么?因为什么?
阿尔伯特不知道,但他还是在发抖。并且希望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老故事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放过这些老是坐飞机的人吧,他想。只是一点也不好笑。
“阿尔伯特?”詹金斯先生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阿尔伯特,你没事吧?”
“很好,我只是在思考。”他清了清喉咙,“如果所有睡着的乘客都被跳过了,我们至少有六十人。也许更多。我的意思是这可是红眼航班啊。”
“亲爱的小伙子,你有没有……”
“你能叫我阿尔伯特吗,詹金斯先生?这是我的名字。”
罗伯特拍拍阿尔伯特的肩膀。“我很抱歉,真的。我并不想倚老卖老。我心烦意乱,当我心烦意乱时,我倾向于退却……就像一只海龟把头缩回壳里。只不过我是退进我的小说里。我想我扮演的是菲罗·万斯。他是一个侦探——一个伟大的侦探,由已故的S.S.凡·戴恩创造。我想你从来没有读过他的书。遗憾的是,现在没几个人读过。无论如何,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阿尔伯特不自在地说。
“你叫阿尔伯特,以后我就叫你阿尔伯特,”罗伯特·詹金斯保证道,“我刚才是要问,你以前有没有坐过深夜的红眼航班。”
“没有。我以前甚至从来没有坐飞机飞越过这个国家。”
“嗯,我有。很多次了。有几次,我甚至违背了我的习惯,保持一阵子清醒,大多数时候我还年轻,飞机上的噪声很大。说了这么多,我还不如大胆地承认我第一次从西海岸飞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