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拽到能用手撑住窗台高度。马克把身体弯成九十度,敏捷地跳进室内。穿着运动鞋双脚砰然落在地毯上,屋子随即又陷入死寂。
两人在寂静中侧耳倾听,被寂静深深吸引。在彻底无声环境中,神经末梢无事可做,会自己制造出频率极高细微嗡嗡声,但此刻就连这种声音也听不到。除毫无声音死寂,只能听见耳朵里血流涌动声音。
但苏珊和马克知道: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2
“走,”马克说,“四处看看。”他攥紧木桩,扭头渴望地瞥眼窗口。
苏珊慢慢走向走廊,马克跟着她。门口有张小茶几,上面摆着本书。马克拾起来。
“喂,”他说,“懂拉丁文吗?”
“丁点,高中学。”
“这是什意思?”马克让苏珊看书脊。
苏珊念出那几个字读音,皱起眉头思索;然后摇摇头:“不知道。”
马克随便翻到页,吓得抖。这是幅图画,画中裸体男人把开膛破肚孩童献给画面外东西。他放下书,很高兴能远离它——蒙在书上皮面手感很熟悉,让他感到不安。两人顺着走廊走向厨房。这里阴影更加厚实。太阳已经转到屋子另外侧去。
“你闻到吗?”马克问。
“是。”
“这儿更难闻,对不对?”
“是。”
马克回忆起母亲在以前家里开辟冷藏食品室,有年,三蒲式耳西红柿在黑暗中悄悄腐烂。现在闻到味道就很像那个,西红柿腐烂霉变气味。
苏珊悄声说:“天哪,太害怕。”
马克伸出手,摸索着找到苏珊手,两只手紧紧握在起。
厨房地上铺油毡很旧,沾着砂土,坑坑洼洼,陶瓷水槽前那块磨得黑黢黢。房间中央摆着张疤痕累累大桌子,上面搁着个黄色碟子、副刀叉和块生汉堡肉。
地窖门微微开着。
“那就是们必须去地方。”马克说。
“哦。”苏珊声音微弱。
门只开条狭缝,光线根本无法刺入暗处。黑暗仿佛伸出舌头,如饥似渴地舔着厨房,等待夜晚降临后将其口吞下。黑暗尽管只有四分之英寸宽,其中蕴含可能性却丑恶得无法用语言形容。苏珊无助地站在马克身旁,动也不敢动。
马克上前步,拉开地窖门,驻足片刻,窥视门内光景。苏珊发现马克颚下有块肌肉在颤抖。
“想——”他正要说话,苏珊却听见背后有响动,她转身去看,忽然间觉得自己动作太慢,忽然间觉得切都为时已晚。来者是斯特莱克,他满脸狞笑。
马克转身想弯腰躲闪,但斯特莱克拳头已经落在下巴上,他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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