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泛着红光;酒馆半明半暗灯光下,双手如鬼魂般在桌上缓缓移动。面前摆着杯啤酒还没有碰过。
“迈克,你还好吧?”麦特给自己倒杯酒,尽量让双手不要颤抖。
麦特人生属于那种四平八稳甜美历程,仿佛高低起伏都很均匀曲线图(十三年前母亲去世就算是跌到谷底),侵扰波形因素之便是部分学生遭遇不幸结局。比利·罗伊科,死于越战停火前两个月直升机坠毁事故;萨莉·格瑞尔,他教过最聪明、最活泼学生之,和醉酒男朋友分手时遭其杀害;盖瑞·科尔曼,因为某种神秘视神经退化病症失明;巴蒂·梅贝里兄弟道格,整个半白痴家族里唯好孩子,淹死在老果园滩;还有d品,缓慢杀人工具。不是每个涉足忘川人都觉得该在里头洗个澡,但这种人也为数不少,特别是那些把做梦当作不可或缺蛋白质孩子。
“还好?”迈克慢慢说,“伯克先生,不知道。大概不怎好吧。”
“迈克,你碰什鬼东西?”麦特轻声问他。
迈克大惑不解地看着他。
“d品,”麦特说,“安非他命?速可眠?可卡因?还是——”
“不碰d品,”迈克说,“大概生病。”
“真?”
“这辈子没用过硬d品,”迈克说话时仿佛费九牛二虎之力,“只抽过大麻,而且也有四个月没碰。病……从星期开始吧,记得。星期天夜里在谐和山睡过去,到星期早晨才醒。”他慢慢摇头。“觉得不对劲,从那天起就觉得不对劲。好像天天越来越严重。”他叹口气,气流像是在拂动他躯体,仿佛十月里枫树上片枯叶。
麦特坐直身体,担心起来:“丹尼·格立克葬礼过后发生?”
“没错,”麦特又抬头看看他,“等大家都回家,回去填坑,可他妈——对不起,伯克先生——罗伊尔·斯诺没有回来。等他很长时间,然后开始觉得不舒服,因为那以后事情……噢,想到就头疼。没法思考。”
“迈克,你记得什吗?”
“记得什?”迈克望着啤酒杯里金色液体,气泡离开杯壁,浮到水面上释放出二氧化碳。
“记得唱歌,”他说,“从没听过那甜美歌声。还有种感觉,像是……像是溺水。但很愉快。除眼睛,那双眼睛。”
他抱住两肘,不停颤抖。
“谁眼睛?”麦特凑近迈克问道。
“红眼睛,喔,太吓人。”
“谁?”
“不记得。没有眼睛。全是做梦,”他推开这个念头,麦特几乎能看见他动作,“星期天晚上事情什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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