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说他生意做得很红火,林红还是不敢动用银行户口里钱,那是宋钢治病钱,也是宋钢养老救命钱,她知道宋钢不是个做生意人,她担心有天宋钢空手而归。那个烟鬼刘厂长对她虎视眈眈,她知道自己迟早要离开针织厂,迟早也会下岗失业,她就更不敢动用银行户口里钱。她曾经在那些服装店流连忘返,看中过很多适合自己服装,可是她件也没有买下。
只要看见林红站在家门口,李光头桑塔纳轿车每次经过时都会停下来,按下车窗玻璃问林红:宋钢回来没有?知道宋钢还没有回来,李光头就会骂上句“王八蛋”。有次李光头打听宋钢消息以后,突然关心地问林红:
“你还好吗?”
林红心里颤,李光头出口就是粗话脏话,突然温柔句,让林红眼泪夺眶而出。
就是在这天下午,烟鬼刘厂长已经明确告诉林红,下批裁员名单里有她名字,周后正式宣布。自从上次在车间里林红大声喊叫要他手脚干净点,烟鬼刘厂长三个月没来林红所在车间,这次他进来时不像个幽灵,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林红跟前,低声告诉她,她周后就会被裁掉。烟鬼刘厂长这次没有动手动脚,而是冷冷地提醒林红,如果她不想被裁掉,下班后就到他办公室去。
林红什话都没说,她只是咬住自己嘴唇,下班后她仍然是咬着嘴唇骑上那辆老式永久牌回家。然后她木然地站在自己家门口,当李光头问她句“你还好吗”后,林红哭,她想到在烟鬼刘厂长那里遭受委屈,忍不住举手擦起眼泪。
坐在轿车里李光头已经过去,看到林红哭,立刻让司机停下车,急匆匆地下车跑过来,问林红:
“宋钢出事?”
林红摇摇头,她第次说出心里委屈,她擦着眼泪哀求李光头:“你能不能跟刘厂长说声……”
李光头满脸疑惑地看着伤心林红,问她:“那个烟鬼刘厂长?”
林红点点头,迟疑不决后充满委屈地说:“你能不能跟他说声,让他放过……”
“这他妈王八蛋!”李光头明白,咬牙切齿地骂句,然后他对林红说,“你给三天时间,三天以后你就可以放心。”
三天以后,县z.府来人宣布撤销烟鬼刘厂长职务,理由是烟鬼刘厂长让针织厂连续三年效益下滑。烟鬼刘厂长阴沉着脸收拾起办公室自己物品,然后灰溜溜地走出工厂大门。烟鬼刘厂长还没有来得及宣布裁员名单,自己先被裁掉。烟鬼刘厂长整整两个小时没有抽上根烟,走出厂门时手里也没有夹着香烟。传达室里老头说他和烟鬼刘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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