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祥福说:
“少爷,您早点回来。”
二十五
岁月流逝悄无声息,转眼间十年过去。十年里林祥福没有停止对小美寻找,他记住溪镇那些外出未归人家空屋,林祥福以意为之,觉得某处空屋就是小美和阿强,他等待他们回来。十年间陆续有八户人家回来溪镇,前面五户他登门拜访,自介绍是木器社林祥福,要为他们修理门窗,他们询问价格时,林祥福摆摆手。后面三户人家是自己找上门来,他们回到溪镇,邻居就会告诉他们,木器社林祥福无偿修理门窗,他们就来到木器社,笑容可掬地询问哪位是林祥福。
林祥福带着木器社工人张品三给他们修理门窗之际,与他们聊东聊西,打听出他们身世经历,这回来八户人家与小美阿强没有丝瓜葛。
此时林祥福已经拥有万亩荡千多亩田地,林祥福用带来银票首次购入田地,田地里收成与木器社收入,又支持林祥福持续购入万亩荡田地。木器社也是生意兴隆,原来地方太小,就在不远处块空地盖起新木器社,还盖起仓库。
这个北方农民对土地有着难以言传依恋,就像婴儿对母亲怀抱依恋样。十二年前那场龙卷风过去后女儿失而复得,他在旭日光芒里第次眺望万亩荡土地,片片水陆交叉田地,连根拔起树木四处散落,田里稻谷东倒西歪如同被胡乱踩踏过杂草,破裂船板、丛丛茅草、粗壮大树和空洞屋顶在水面上漂浮……尽管这样,林祥福仍然从这破败景象里看出万亩荡此前富裕昌盛,如同从位老妇脸上辨认出她昔日俏丽。
清王朝坍塌之后,战乱不止,匪祸泛滥。流窜在万亩荡土匪与日俱增,这些土匪绑最多是花票,抓去富裕人家闺中女子,索取高额赎金。那些担心女儿被土匪糟蹋人家纷纷让女儿提前出嫁,通往溪镇或者沈店河流上和道路上,迎亲唢呐声接踵而至,坐班戏在那些人家进进出出,婚礼乐曲此起彼伏。土匪打家劫舍,让生活在万亩荡大户家家贱卖田地搬入沈店或者溪镇居住。大户走,二大户成为土匪目标,二大户随之也贱卖田地搬入溪镇或者沈店。林祥福这个时候仍在收购万亩荡田地,他不在意时局动荡,也不在意匪祸会使万亩荡田地颗粒无收,他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顾益民依然黝黑清瘦,只是没有昔日意气风发,时局动荡让他忧心忡忡,说话常常说上半句忘下半句。
顾益民对林祥福说:“民国大总统走马灯似换个又个,不知道是谁家天下。”
林祥福也开始显露出生命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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