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在油腻滑溜被子里伍超还没有反应过来,地下室里另外七个人互相看来看去,意识到名叫伍超不是他们中间个,而是那个进来后言不发人,他们惊讶地叫起来:
“这快。”
站在门口人说:“伍超,你配上。”
伍超掀开油腻滑溜被子,在另外七个人羡慕眼神里穿上衣服和鞋,他走向门口时,那个去过五个城市卖肾窝点人对伍超说:
“你是闷声不响发大财。”
伍超跟随那个人,沿着斑驳水泥楼梯向上走到四楼。敲开扇门以后,伍超看到个中年男子坐在沙发里。这个中年男子友好地让伍超坐下,然后讲解起人体其实只需要个肾,另个肾是多余,好比阑尾,可以留着,也可以切掉。
伍超不关心这些,他问中年男子:“个肾能换多少钱?”
中年男子说:“三万五千。”
伍超心想这些钱买块墓地够,他点点头。
中年男子说:“这里是给钱最多,别地方只给三万。”
中年男子告诉伍超,不用担心手术,他们请来都是大医院里医生,这些医生是来捞外快。
伍超说:“他们说是兽医做手术。”
“胡说。”中年男子很不高兴地说,“们请来都是正规外科医生,切个肾要付给他们五千元。”
伍超住进五楼个房间,里面有四张床,只有个人躺在屋里,这是个已经做完切肾手术人,他看到伍超进来时友好地微笑,伍超也向他微笑。
这个人切肾手术很成功,他可以支撑起身体靠在床头和伍超说话。他说自己不再发烧,过几天就可以出去。他问伍超为什要卖肾,伍超低头想想,对他说:
“为女朋友。”
“和样。”他说。
他告诉伍超,他在农村老家有个相处三年女朋友,他想娶她,可是女方家里提出来要先盖好幢楼房,才可以娶她过去。他就出来打工,打工挣到钱少得可怜,他要干上八年十年才能挣到盖幢楼房钱。那时候他女朋友早就被别人娶走,他急需盖楼钱,所以就来卖肾,他说:
“这钱来得快。”
他说着笑起来,他说他们那里都是这样,没有幢楼房就别想结婚。他问伍超,你们那边农村也样吧?
伍超点点头。他眼睛突然湿润,他想起鼠妹,不离不弃直跟着穷困潦倒他。他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见他眼泪。
过会儿,他抬起头来问:“你女朋友为什不出来打工?”
“她想出来,”这人说,“可是她父亲瘫痪,母亲也有病,他们只有她个女儿,没有儿子,她出不来。”
伍超想到鼠妹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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