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姿势都做不好,被分会长骂,让我很不是滋味。我很想向分会长说,虽然我在这里表现得很差,但到了外面我可是个出色的男人。尽管如此,我还是紧闭嘴巴,改以怒目瞪视分会长。但这无言的抗议完全无效,只落得仿如睡眼惺忪在乞怜般的效果。
我是后备的国民兵,而且是丙种体质(14),其实可以不参加那个检阅,但在班长的建议下,我去了。服装也很诡异,只要穿上后备国民兵的服装,任何人都彻底变成后备国民兵的模样,职业、年龄、知识、财产全部消失了,无论医生、工匠、董事或理发师,看起来都是同年龄、同资格的后备国民兵。平常我穿得再寒酸,但我的人品气质也不会显得卑下,大多会被认为我这个人非比寻常;但穿上后备国民兵服装后,这些成了说书里的事,完全就只是一个国民兵,所幸这里有严谨的军律,因此我不敢随便对长官兴起傲慢之心。这天,我完全是个后备国民兵,其他什么都不是,而且是个动作颇为拙劣的兵。因为我一个人的参加,给我的小队带来莫大困扰。我就是如此笨拙不堪。但其实也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检阅完毕后,担任检阅官的老少校讲评:“今天各位的成绩还算良好。”然后又拉高嗓门说,“最后,我要告诉各位,有一位同袍,没有被召集来参加今天的检阅,但他却主动前来,委实令人感佩,精神可嘉,真的堪称一桩美谈。我当然会把这件事呈报上级。现在我要呼叫他的名字。这位同袍,请以在场五百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清楚地,大声回答。”
真的也有奇特之人哪,究竟是在什么环境下生长的人会如此行动?正当我如此思忖之际,我的名字被叫到了。“有呜……”因为我喉咙卡着痰,回答时声音变得沙哑怪异。别说五百人,不晓得有没有十个人听到,总之我的气势衰弱。怎么会是我呢?会不会搞错了?我又重新思考一下,应该不是无凭无据。虽然我身体很差,又是丙种体质,可是我们班人数很少,因为住在附近的班长建议,我才来参加。虽说聊胜于无,但我万万没想到这是如此值得激赏的善行。我觉得我好像卑鄙无耻地欺骗了大家。检阅结束后的归途上,我羞得不敢看任何人,避开大马路,低头快步走田间小路回家。那晚,大家一起喝配给的五合酒,但我心情极度凝重。
“你今晚怎么特别沉默?”
“我要用心读书。”
记得有位勇士,在记者座谈会上说,穿着降落伞独自降落在草原时,觉得很孤寂。连勇士们这时都感到孤寂。这晚我喝着五合酒,也深切体会到这犹如古井底的孤独。动作极为拙劣、小心翼翼的三十五岁老兵,竟被当作分会的模范表扬,多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