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崩落之势压过来,强吻了我。这是洋溢着性欲情味的热吻。我一边承受着,一边流泪。这是带有屈辱和痛悔的苦味的眼泪。珠泪滚滚,不住从眼眶里涌流出来。
两人依然并肩而行。
“我服了,爱上你啦。”
他说着,笑了。
可是,我没有笑。我蹙着眉,缩起嘴唇。
没有办法。
若用语言形容,只能是这种感觉。我觉得我是趿拉着木屐走路,脚步慌乱。
“我服了。”他又说了一句,“那就走哪算哪儿吧。”
“您真坏。”
“你这妮子。”
上原先生在我肩上用力拍了一下,又打了个大喷嚏。
福井的宅子似乎到了,看样子大家都睡下了。
“电报,电报,福井君,来电报啦!”
上原先生敲着门,高声喊叫。
“上原吗?”
家中传来男人的问话。
“是的,王子和公主前来借宿了。这样的冷天,净是打喷嚏。男女私奔,也变成一场滑稽剧了。”
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位五十开外的秃头小个子男人,穿着漂亮的睡衣,带着一副怪讶而羞惭的神色迎接我们。
“拜托了。”
上原先生只说了这么一句,斗篷也来不及脱,一头钻进门。
“工作间太冷,不行。把二楼借给我吧,快过来。”
他牵着我的手,穿过走廊,登上顶头的楼梯,进入黑暗的卧房,“啪嗒”打开屋角的电灯开关。
“这房子像间饭铺。”
“哦,,bao发户的情趣。不过,给这个蹩脚画家使用,太可惜了。他命相很强,一生没有遭祸,只好供他享福。来,睡吧,睡吧。”
他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手打开壁橱,拿出被褥铺在地上。
“睡在这儿,我回去了。明儿早晨我来接你。厕所在楼梯下靠右边。”
他呱哒呱哒走下楼梯,仿佛滚落下去一般,一阵喧闹。接着,就不听动静了。
我又拧一下开关,熄灭电灯。脱去父亲从国外买的料子做的天鹅绒外套,只是松开和服腰带,和衣钻进床铺。我太累了,又加上喝了点儿酒,浑身倦怠,迷迷糊糊很快睡着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睡在我的身边……将近一个小时,我拼命无言地反抗着。
蓦然,我绝望地放弃了。
“只有这样,您才放心吧?”
“唉,那倒也是。”
“您呀,身体不好,对吗?是否咳血了?”
“你怎么知道?说实话,最近很厉害。不过,我谁也没有告诉啊。”
“母亲临终前,也有这样的气味呢。”
“我是拼死拼活地喝酒。活着很悲惨,没法子。什么寂寞、无聊,根本谈不上那么轻松,而是悲哀。当你听到四面墙壁传来阴森森的悲叹声,哪里还会有自己的幸福呢?活着的时候,决没有什么自己的幸福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