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留着,多么令人高兴呀。不,可是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啊,不要再抱期望了。——我自己劝说着自己,可脑海深处仍旧在不停祈祷,期愿万一之事的发生。
看见那黑色的板墙了。
啊,家还在!
可是,家已经只剩四面板墙,屋子等全都烧光了。废墟上,妻妹面色铁黑,呆呆地立在那儿。
“姐夫,孩子们呢?”
“都没事!”
“他们在哪儿?”
“在学校。”
“我这儿有饭团子,我只顾拼命跑,给你们带吃的来呢。”
“谢谢。”
“振作点嘛。对了,这儿土中埋的东西应该没什么要紧的,我们还有这么多东西,可以过好长时间都不用发愁了!”
“唉,要是再多埋点就好啦。”
“可以啦。有这么多东西,以后不管到哪儿哪怕受人照顾也完全不必自卑了,简直棒极了呢。我现在就拿吃的到学校去给他们吃,姐夫你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喏,这是饭团,多吃点吧。”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却拥有比四十岁男人——不,或许四十还不止哩——更加老成的一面,此时此刻显得非常沉得住气,而且可以指望得上。年届三十七却依旧毫不中用的姐夫,从烧焦的板墙上拆下一块木板,垫在屋后的空地上,一屁股盘腿坐下,大口吞咽起妻妹留下来的饭团子,全然束手无策。不知道是我脑子不好使,还是我生性不懂得忧虑,对于一家人今后的安身之计我竟几乎想也不去想,只有一件事情让我十分担忧,就是女儿的眼疾接下去怎么治才会好?
不久,妻子背着儿子,妻妹牵着女儿的手,一同回到废墟。
“是自己走来的吗?”我问低头向下的女儿。
“嗯。”她点点头。
“是吗?真是了不起,走了这么远的路哪。看,家里被烧了。”
“嗯。”又是点头。
我转身对妻子说道:“医生恐怕都不在了,她的眼睛可麻烦了。”
“早上用药水给洗了洗。”
“在哪儿洗的?”
“在学校,医生巡诊刚好去到学校。”
“哦,那太好了。”
“不过,护士好像只是敷衍了事……”
“噢。”
这一天,我们在甲府郊外妻妹的一个同学家休歇下来。从废墟下面洞穴中挖出来的食物以及锅碗瓢盆等,全家人一起将它们搬到这户人家里,我一面笑,一面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说道:“幸好这个还在。本来放在桌子上的,出来的时候我把它塞进口袋才跑出来的。”
这是那个海军弟弟的表,我之前借了来放在我工作室桌子上的。
“太好了,”妻妹也笑了,“对姐夫来说,这可是一大功劳不是吗?多亏了姐夫,我们家的财产又多了一件。”
“对吧?”我顿时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