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本乡千駄木町的西洋画家安田新太郎的画塾去学习素描,一待就是三四个小时。离开了学校的集体宿舍,即使去学校上课,也感觉自己的身份很特别,就像个旁听生似的。或许是因为我性情乖戾,总之我越来越感觉无聊扫兴,越来越懒得去上学。我一路从小学、初中读到高中,但依旧无法理解何谓爱校心,也从未想过要学唱校歌什么的。
没多久,我从画塾一个学画的学生那里懂得了酒、烟、娼妇、当铺以及左翼思想。真是奇妙的组合,不过却是事实。
这位学生名叫堀木正雄,出生于东京的老城区,比我年长六岁。从私立美术学校毕业后,由于家中没有画室,于是固定来这家画塾,继续西洋画的研习。
“能不能借我五块钱?”
我和他仅仅数面之缘,之前从未有过一言半语的交谈。
我慌忙掏出五块钱递给他。
“太好了!走,去喝两杯!我请客,怎么样?”
我推辞不掉,只好被他连拖带拉地带到画塾附近蓬莱町的一间小酒馆。就这样,我与他开始了亲密的交往。
“我早就开始注意你了。喏,就是你这种带点腼腆的微笑,那是志大才高、将来必定大有出息的艺术家特有的表情。为了加深我们的友谊,干一杯!阿绢,这小子是个美男子吧?你可不许迷上他哦。都是因为这小子来了画塾,害我只好遗憾地沦为二号美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