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她那刻,她是条蛇。
许多年以前,在那绿光明灭山洞里,被她紧紧勒缠,呼吸窒堵。蛇信舔吮着脖子,将涌出鲜血汩汩吸入。浑身酥痹刺痛,想要奋力挣扎,却连指尖也动弹不。
点点地沉陷入无边黑暗里,觉得自己真就要死。
恍惚中,听见狂风怒吼,鹫鸟尖啼,火焰劈啪作响;听见海潮退涌,冰雪崩落,那条巨蛇凄烈不绝长啸。眼前昏黑,气血乱涌,依稀又听见女子嘤嘤低泣声,犹在耳畔,然后便什也感觉不到。
当再睁开双眼时,已经躺在海边乱石堆里。
蓝天,白云。
冰山,碧海。
鸥鸟欢鸣,浪花层层叠叠地卷过双腿,涌向胸前,冰凉沁骨。
过好会儿,才想起身在何处、发生何事,心中凛,伸手抚摩脖子,发觉伤口已经结疤,浑身仍在火烧火燎似疼痛。不知道那条巨蛇为什没将吃,又如何从洞内回到洞外?满心疑惑,刚想站起身,丹田内剧痛如裂,顿时又重重地摔回海水中,金星乱舞。
“喂,你想找死?你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百六十八处伤,再乱动弹,灵山十巫也救不活你啦!”
那是第次听见她声音,清脆悦耳,就像竹叶间筛落春风,莲叶上滑落露水。
转头朝东望去,看见碧浪起伏,浮冰跌宕,她骑在青黑巨鲸背上,右手斜握着条长长蛇鞭,腰悬龙角,长发、绿裙猎猎鼓舞,冰雪般晶莹肌肤被阳光镀层淡淡金光,不可逼视。
那刹那,胸口突然象被什刺痛,竟有些无法呼吸。
见过许多好看姑娘,在眼里,容颜纵使美丽如花,也不过转瞬凋为春泥,比起不朽功名霸业,实在无足珍惜。但她美却如此独特,无法言传。就象初春早晨,阳光下闪耀枝头新绿,仲夏夜里,月色中消融雪岭冰川。清新纯净,让人不忍摧折。
“你叫什名字?为什到这里来?”那双紫色妙目凝视着,神情无邪而妖媚。大风吹来,缭乱发丝遮住她半边莹洁如玉脸颊,耳垂上悬着两条碧绿小蛇,不住地曲弹伸缩。
“喂,臭小子,问你话呢!听见没有?”她眉尖轻蹙,脸上泛起淡淡红晕,仿佛有些嗔恼,说话声音却依旧那动听。
突然醒过神来,耳根滚烫如烧,感到种从未有过羞窘,张开嘴,想要回答,喉中却依旧只发出嗬嗬沙响。
她连问几声,怒色少消,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梢:“臭小子,原来你是个不会说话闷葫芦。”
右手蛇鞭飞扬,“啪”地声,将身畔块礁石劈成两半,高声说:“不管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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