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尽的青鹿、雪兔、白羚……以及诸多说不出名字的珍禽异兽遍布山坡,悠然自得地饮水吃草,只有在虎狼鹰鹫等猛兽突施偷袭时,才发足飞奔。
远处海面蓝如靛青,不见半块浮冰,映衬着两侧雪岭,明净如画。海天一色,惟有大风刮来,白云层层翻涌时,才看得出哪里是海平线。
这一个多月来,我一直随着姥姥在茫茫北海征伐激战,又时值极夜,触目所及,除了冰洋雪地,就只有变幻莫测的绚彩极光,此时突然看到这壮丽奇景,竟有些呼吸窒堵,恍如隔世。
“轰!”后方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呜鸣,天摇地动。
我吃了一惊,回头眺望,只见一道巨大的水柱从云霞中滚滚喷起,冲天摩云。被水柱掀卷的炎热气浪冲击,周围的霓霞涟漪似的荡漾扩散,迅速冷凝成姹紫嫣红的云层,贴着草坡朝下翻腾。
闪电乱舞,雷声轰隆,,bao雨倾盆而下。
两侧的冰山雪岭被热风刮卷,冰壁迸裂,接二连三地坍塌雪崩。那些高高堆积的冰川更如银河飞瀑一般冲泄而下,冲撞起滔天雪浪,极为壮观。
龙鹫欢鸣长啸,提着我乘风飞翔,冲过茫茫风雨,朝着远处那依旧风和日丽的海岸线飞去。
这场雷,bao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一会儿,轰鸣渐止,后上方的那道冲天水柱突然消失。大风又陡转寒冷,云霞弥散,天霁雨收,只有崖岭上的冰雪仍在崩泄不绝。
我们一路低飞,到了岸边,绿草渐少,乱石四立。漆黑的礁岩密密麻麻地朝南延伸,一直与西南侧的雪山相连。
龙鹫张翼旋转,沿着弧形的礁石群朝雪山飞去。
雪山高万仞,南面的峭壁上的冰层早已崩塌殆尽,露出青黑发亮的岩石,布满坑坑洼洼的凹洞。石缝间青草摇曳,万千海鸟鸣啼飞舞,冲落其间,啄喙梳羽,显然都在这里安家筑巢。
山脚奇石嶙峋,露出一个高两丈、宽三丈的黑洞,底下一半淹没在海水中。
碧眼龙鹫俯冲而下,将我轻巧地抛落在洞旁的岩石间,又呀呀尖叫着振翅冲起,朝西面辽阔的碧海飞去。
姥姥!姥姥!
我又惊又急,不知道它为何突然弃我而去,嘶声大叫,喉咙却已完全沙哑了。眼看着龙鹫越去越远,消失在天海之间,我竟泪水盈眶,惶急得象一个孩子。
海浪轰鸣,激撞礁岩,飞溅在脸上、身上,腥咸而苦涩。狂风凛冽,刮得我无法呼吸,丹田、经脉更痛如火烧刀绞。
我从小就受姥姥严酷训练,她要我成为坚韧不拔、刚强勇悍的王者。换作别人,两天内接连受了这么多的重伤,估计早就魂飞魄散了,我能强撑到这一刻,全凭着追随姥姥、寻找失散的妹妹的信念。此时龙鹫既去,支柱突消,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