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杜淮霖说,“其实不怎喜欢。住地方太过空旷,孤独感也会加倍放大。”
“可你这多年都单身,以为……你是那种比较享受孤独人。”
“不能说享受,”杜淮霖说,“大概是因为没什人能走到心里吧。那样倒不如孤身人,有绝对自由和明确目标,不会为不相干人事左右。”
奚微抬起拳头,轻轻在他后背叩三下。
“当当当,快开门,放进来。”
杜淮霖停下脚步。奚微安静地扒他会儿,从他后背缓缓爬下来,自己走到餐桌旁边,默不作声地喝粥。杜淮霖在他对面坐下,手背撑着下巴看他。
奚微吃完正起身要走,杜淮霖叫住他:“奚微。”
“嗯?”
杜淮霖说:“你已经走进来。”
……奚微揉揉脸,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再吃片儿退烧药。
饭后奚微洗完澡,又量遍体温,可喜可贺,终于降回正常水平。奚微痛快淋漓出身汗,自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杜淮霖却坚持病去如抽丝需要静养,两人在“要看书”和“躺下休息”之间展开拉锯,最终双方各退步,妥协结果是,奚微躺着看书。
杜淮霖充当他人肉靠垫,奚微窝在他怀里,后脑勺枕着他胸口,杜淮霖胳膊撂在他肚子上。两人双腿交缠着,奚微把脚翘起来,左摆右摆,像发现什新大陆似:“杜叔,你看你第二个脚趾头比大脚趾长,也是!”奚微比着两人脚,兴奋地说,“咱俩脚形状好像啊!这是不是冥冥中缘分?”
杜淮霖膝盖弯曲,把脚收回来:“你要是不看书,就好好睡觉。”
奚微连忙把书拿起来,继续背课文:“……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注1)他突然停顿,把书放下,问:“杜叔,你过年不用回去陪家人吗?”
“回去,你怎办?”
“没事啊,去找妈。”奚微语气很轻快,“也挺长时间没见着她。”
“你跟她联系过?”
“……嗯,联系过,她让过去。”
杜淮霖叹口气,在他发旋上亲亲:“奚奚,你不擅长说谎。你妈妈正在泰国旅游,这边能看到她消费记录。”
奚微局促不安地说:“对不起……只是不想让你为难,你家人也不欢迎……”
杜淮霖说:“骁骁跟他奶奶去美国,明天飞机。”
“你不去?”奚微扭头看他。
杜淮霖抱着他手紧紧:“今年陪你起过。”
注1:出自明代归有光《项脊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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