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表,背井离乡之苦与次次厮杀,已经叫他变成另副模样。
此刻,郭药师面孔上笼罩着层身经百战人才有得冷酷神情,这是视人命为草芥神情。因为这路走来,他见过太多太多死亡。
他身后树着面旗帜。旗帜在雨水中已湿透,无力垂挂在廊檐下。阵寒风吹来,勉强可以看出上面是个“郭”字。
泃水就是后世蓟运河,从蓟州直延伸到海边。路上虽七扭八拐,蜿蜒曲折,但远不像后世那般水面浅短,且也未经过76年受唐山大地震破坏和地面沉降影响,其通流能力尚好。
至少,这儿已经是郭药师所能寻找到做好落脚处。
因为泃水蜿蜒曲折,故而其沿途沼泽港岔星罗棋布,众水相聚通补,水脉相连,胡泊水淀多不胜数,引来鸥、禽鸟逐其翔鸣;又盛产湖鱼虾蟹,纵使冬日里在冰面穿凌网,亦有颇丰收入;加之两岸万顷郁郁葱葱苇蒲,紧紧护卫着九曲十八弯河两岸,抗击着风雨,乃是极佳避风港湾。他们伙人进到这里,水源、食物、温暖,都能获得最大保障,郭药师也是尽其所能。
现在他担忧便是,那人会不会如约而至。
对比上回他们忽然出现买走郭药师手中上千俘虏,这次他可是带来上万人。周遭二十里方圆里还有他另外五个营地。如此多人驻扎处,害处太大。
饮水排便,甚至是鱼虾蒲根吃食,都是问题。倒不如分散开来。
但他这里人却是上万难民中最值钱所在,内中有书生官吏,还有铁匠、铜匠、皮匠、木匠等。按照上回‘买卖’价格,这些人价格可是不菲,纵然那些书生官吏都是小家小户之子和小官小吏,可只他们怕就能换取来二三百石粮食。这上万人合在处,只要价格不变,就可以换回百件甲衣,以及长枪大刀重斧重盾上千柄/面。当然,还能获得宝贵粮食、罐头、鱼干等物。
这个数字,郭药师这几日里已经算又算。
虽然对于郭药师来说,他宁愿不要铁甲,不要长枪大刀重斧,而更愿意得到更多粮食,甚至更加昂贵罐头、鱼干等物他都不愿意要。
品尝过饥饿是什滋味郭药师,清楚知道个道理——只要有口吃,就能维持支部队,而只要部队在,就切都有可能。
当日他就是用自己财訾从城中购买粮食,以至于安抚住众人,带领手下人马站对队,这才能撞上现下好日子。
虽然他手下依旧装备破烂,虽然他们还要饿肚子,可好歹有辽国补给,能维持住队伍。对比在中京道时候苦日子,眼下就是幸福。
饿怕郭药师,如是更希望得到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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