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看向自己
眼睛深湛非常，意味平平目光在身前
落，便似是知晓
些什
，让人有些说不出来异样。她稳下心中惊异，浅笑着对莫不平施礼道：“见过莫先生。”
莫不平微微点头还礼，伸手捋着五柳须。
几人进烟波送爽斋，夜天湛却不在书房停留。水榭曲折处往后还有几进亭台，走去似乎极深，待过几转方到尽头，是间茶室。
茶室依着侧山岩，幕纱重重送着微风，半边洒着点点枝叶斑驳光影，清凉而幽静。当中摆着张云杉古树根雕茶桌，桌上套紫砂八瓣瓜棱形茶具流线圆润隐有光泽，可见是有人常用。四面架上放着各色精巧封口玉瓷小坛，保存着不同茶叶。
有清泉水不知来自何处，随竹节相连引来近旁注入个小小白石浅潭。竹节随水时而轻轻落，水入石中其声琤琮，如微风轻点瑶琴，衬得满室清静。
夜天湛亲手取水烹茶，缕微微水气萦绕开来，卿尘接过他手中瓷坛道：“你陪莫先生说话，让
来吧。”
夜天湛虽将瓷坛递到她手中，却道：“冲茶可是门学问。”
卿尘望向他眼中那抹湛湛清水，淡淡笑道：“品茶也是学问。”开罐茶香扑鼻，“可是武夷大红袍？”
夜天湛欣然点头，卿尘垂眸静坐，取过茶挟子用沸水将茶具热烫洗净，依次放置旁，再用茶勺取少许茶叶倾于雪纸上略分粗细。素绿茶叶衬着她修长莹白手指微动，茶叶悉窣，赏心悦目。
她取茶中最粗者填在盏底，次用细末填于中层，稍粗之茶撒在其上。待茶入茶瓯，便提起旁小火炉上烧着执壶，抬手悬壶高冲，注水入内。
强劲水流使茶叶在瓯中转动起来，热力直透瓯底，茶香散开，顿时溢满净室。
卿尘静看着清水逸出瓯口，手执茶筅将飘浮在茶汤表面泡沫轻柔击拂干净，茶中色泽渐开，层层珠玑磊落，明净生辉，芽叶旗枪，浮沉舒展光亮鲜活。她却不急，用青花透亮盖子盖在瓯上，再提铫淋遍外壁。
水气沿着茶瓯渺渺缭绕，稍会儿后卿尘放下执壶，素手挟住茶瓯口沿，食指抵住瓯盖钮，在茶瓯口沿与盖之间露出条水缝，个“关公巡城”，将茶水注入弧形排开各个小茶盅，待茶水剩得少许，再点点滴到各杯中，使得茶色浓淡均匀。
夜天湛见她手法娴熟，显然不是第次冲茶，微微点头。卿尘端杯微笑奉茶：“请殿下和莫先生指正。”
观杯中茶色橙黄明亮，闻茶之香气飘溢馥郁，轻云淡生，华采焕然。轻啜口，岩韵十足，齿颊留香，香高持久而不脱原茶桂花真味。夜天湛不禁赞道：“好茶，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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