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凝视案前,缓缓吸口气,伸手拿方凉巾拭手,闭目沉思。他不知想到什,手里凉巾有意无意狠狠握下,便有水从指缝流出来,滴到旁奏章上。
“哎!”卿尘轻声提醒,伸手将奏章抽出,夜天湛蓦地睁开眼睛,见她拎本湿角奏章正无奈站着,眸中秋水般清明光泽拂过他眼底。
卿尘将奏章上水迹拭去,放回他面前,他看眼说道:“丟吧。”
卿尘抬眸以问,他眼角轻轻往上掠,说道:“得重新拟。”
卿尘也没说什,转身取火折子过来就着个铜盆将奏章燃,丢进去看着烧,火光中跳起几点飞灰,她往后退步。
夜天湛拿起茶盏微微啜口,问她:“这几日常和十二弟起出去?”
“嗯。”卿尘道:“想熟悉下伊歌城,有几次都遇上十二殿下,他便带看些地方,城中有意思去处似乎他都知道。”
夜天湛道:“十二弟是有名会玩会乐。”卿尘接道:“如假包换花花公子潇洒王爷,倒不似你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夜天湛道:“过几日便清闲,届时是该带你好好在天都转转,有些去处十二弟也未必知道。”
“那自然好。”卿尘笑说。
“殿下,”秦越在外面低声道:“莫先生来,见不见?”
“莫先生?”夜天湛怔问道:“哪个莫先生?”
“以前钦天监莫先生。”
“哦?”夜天湛自案前站起来:“莫不平莫先生?”
“正是。”
夜天湛道:“还不快请!”说罢竟亲自迎出去。
卿尘有些惊奇,夜天湛能在烟波送爽斋见客必是极为重要人或私密之交,但这般亲自相迎却也不多。她随后走出:“你有客人,先回去。”
夜天湛道:“起见见,莫先生早年是和几位皇兄老师,他曾任钦天监正卿,精通星相命理之术,素来被称为朝星相第人。他辞官后听说云游四海去,难得见。看你这几日总翻看些奇门五行书,应当有兴趣和他谈谈。”
卿尘眼底微微亮,此时便是能走也绝不走。说话间秦越已引着位老者远远过来,夜天湛笑道:“十余年不见,莫先生何时回天都?”
莫不平亦拱手笑道:“老夫昨日才到天都,方才路过时见湛王府红光隐隐,时兴起便进来看看是否有什喜事,还望殿下不怪唐突。”
夜天湛俊眸含笑,有意无意地往卿尘这边带过,莫不平随着他目光在卿尘脸上停留下,眼底无声掠过隐约探寻,夜天湛介绍道:“这位是凤卿尘凤姑娘。”
卿尘抬眼打量,这莫不平除颌下缕五柳胡须看去有几分仙风道骨外,相貌平平毫无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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