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卖得很快。
刘十三拿着业绩单子,坐在桃树下苦笑。
程霜开导他:“业绩进步该高兴,球球没爸爸该难过。谁说高兴和难过会互相抵消呢,人为什不能同时保留希望与悲伤?”
她望着秋天凋零桃树,说:“希望和悲伤,都是缕光。”
十月某天刘十三经过婷婷美发店,入夜时分,店内意外地灯火通明。门开着,刘十三纳闷地走进去,四面新刷白漆,空空荡荡,毛志杰端坐中间,脚下堆着锅碗瓢盆,两眼失神,盯着天花板。
刘十三不明所以,看到他就想往外走。
毛志杰主动搭话:“十三,你去喝姐喜酒没?”姐这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非常陌生。
刘十三“嗯”声,毛志杰又问:“那姐夫人怎样?”
刘十三说:“老实人,对你姐不错。”
毛志杰点头,喃喃说:“那就好。”
刘十三沉默会儿,说:“你姐那天直在等你,如果你想要那份理财收益,随时到家签字。”
毛志杰笑笑:“姐把店面过户给。”
刘十三想骂脏话,毛婷婷愚蠢超出他想象。说房子给毛志杰,怕他赌输掉,争好几年,打好几年,结果放弃。刘十三阵焦躁,毛志杰说:“她这样不对。”
刘十三怒气上来,突然听到毛志杰个大老爷们抽抽搭搭。
他说:“这样不对,什都不带,没有给她准备嫁妆,她这样到夫家,会被公婆看不起。”
他双手捂着脸,滑下板凳,蹲着,哭声越来越大。
他说:“才知道,她早就过户给,上面写七年前她就过户给,就差签名。”他手背被眼泪打湿,“都没有给她准备嫁妆……她出嫁时候个娘家人都没有……”
在男人哭声中,刘十三慢慢退出去。
云边镇夜路,他熟悉无比。暗蓝天空挂着月亮,今夜如钩,他想起毛婷婷在婚礼上安安静静,笑得大方,但眼睛里没有喜悦,只有离别。
刘十三也拎着果篮,去医院探望过秦小贞。具体当时疯子怎弄伤她,群众不太清楚。秦小贞说急着换班,推开人群往银行走,之后记忆,只剩片血色。
医生说,她运气好,没伤到动脉要害,也没割破眼球,斧子从脖颈处划过,直切额头,把脸分成两半。
秦小贞醒来后,执拗地要照镜子。脸部缝合二十六针,黑色针脚形成短小横线,格格爬过她容颜。
她半天没说话,她特别爱美,下班必定要换下制服,发梢都保养得没有分叉。秦家老两口劝到嘴干不管用,只好把等在病房外牛大田放进来。
牛大田进门,秦小贞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死活不愿露面。
牛大田眼圈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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