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更同享此福。好弟弟,你身世,可点也不明白,你怎进宫,怎样学武功?”
韦小宝笑道:“正想跟你说,就只怕吓你跳,又怕你欢喜得晕过去。”
方怡又向他靠紧些,低声道:“倘若听欢喜,那是取好,就算是不爱听,只要你说是真话,那……那……也是不在乎。”韦小宝道:“好姊姊,就跟你说直话,出生在扬州,妈妈是妓·院里。”方怡吃惊,颤声问道:“你妈妈在妓·院里做事?是给人洗衣,烧饭,还是……还是扫地,斟茶?”
韦小宝见她脸色大变,眼光中流露出恐惧之色,心只登时片冰凉,知她对“妓·院”十分鄙视,倘若直说自己是妓女,只怕这生之中,她永不会再对自己有半分尊重和亲热,当即哈哈笑,说道:“妈妈在妓·院时不只六七岁,怎能给人洗衣烧饭?”
方怡脸色稍和,道:“还只六七岁?”韦小宝顺口道:“鞑子进关后,在扬州杀不少人,你是知道?”延挨时刻,想法子给母亲说得神气些,。方怡道:“是啊。”韦小宝道:“外公是明朝大官,在扬州做官,鞑子攻破扬州,外公抗敌而死。妈妈那时是个小,流落街头,扬州妓·院有个豪富嫖客,见她可怜,把她收去做小丫头,问之下,好生敬重外公,便收妈妈做义女,带回家去,又做千金,后来嫁爸爸,他是扬州有名富家公子。”方怡将信将疑,道:“原来如此。先前吓跳,还道你妈沦落在妓·院之中,给人做女佣,服侍那些不识羞耻,尽可夫……坏女人。”
韦小宝自幼在妓·院中长大,从来不觉得自己妈妈是个“不识羞耻坏女人”,听方怡这说,不由得心中有气,暗道:“你沐王府女人便很不起吗?他妈,瞧般是不识羞耻、人尽可什。”他原想将自己身世坦然相告,可甚都说不出口,索性信口胡吹,将扬州自己家中如何阔绰,说个天花乱坠,但所说厅堂方舍,家具摆设,不免还是丽春院中格局。
方怡也没留心去听,道:“你说件事,怕听欢喜得晕过去就是这些?”韦小宝她迎头泼盆冷水,又见她对自己吹牛浑没在意,不禁兴味索然,自己不是太监话也懒得说,随口道:“就是这些,原来你听并不欢喜。”方怡淡淡道:“欢喜。”这句话显然言不由衷。
两人默默无言相对片刻,忽见东北方出现片陆地。座船正在直驶过去。方怡奇道:“咦,这是什地方?”过不个时辰,已然驶近,但见岸上树木苍翠,长长海滩望不到尽头,尽是雪白细少。方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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