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小沙弥道:“请进。”转身肃客。保定帝举步入寺,只听得叮叮两声清磬,悠悠从后院传出,霎时之间,只感遍体清凉,意静神闲。
他踏实着寺院中落叶,走向后院。小沙弥道:“尊客请在此稍候,去禀报师父。”保定帝道:“是。”负手站在庭中,眼见庭中株公孙树上片黄叶缓缓飞落。他生极少有如此站在门外等候别人时刻,但到这拈花寺中,俗念尽消,浑然忘自己天南为帝。
忽听得个苍老声音笑道:“段,贤弟,你心中有何难题?”保定帝回过头来,只见个满脸皱纹、身形高大老僧从小舍中推门出来。这老僧两道焦黄长眉,眉尾下垂,正是黄眉和尚。
保定帝双手拱拱,道:“打扰大师清修。”黄眉和尚微笑道:“请进。”保定帝跨步走进小舍,见两个中年和尚躬身行礼。保定帝知是黄眉和尚弟子,当下举手还礼,在西首个蒲团上盘膝坐下,待黄眉和尚在东首蒲团坐定,便道:“有个侄儿段誉,他七岁之时,曾抱来听师兄讲经。”黄眉僧微笑道:“此子颇有有悟性,好孩子,好孩子!”保定帝道:“他受佛法点化,生性慈悲,不肯学武,以免杀生。”黄眉僧道:“不会武功,也能杀人。会武功,也未必杀人。”
保定帝道:“是!”于是将段誉如何坚决不肯学武、私逃出门,如何结识木婉清,如何被服号称‘天下第恶人’延庆太子办在石室之中,源源本本说。黄眉僧微笑倾听,不插言。两名弟子在他身后垂手侍立,更边脸上肌肉也不牵动半点。
待保定帝说完,黄眉僧缓缓道:“这位延庆太子既是你堂兄,你自己固不便和他却手,就是派遣下属前去强行救人,也是不妥。”保定帝道:“师兄明鉴。”黄眉僧道:“天龙寺中高僧大德,武功固有高于贤弟,但他们皆系出段氏,不便参与本族内争,偏袒贤弟。因此也不能向天龙寺求助。”保定帝道:“正是。”
黄眉僧点点头,缓缓伸出中指,向保定帝胸前点去。保定帝微微笑,伸出食指,对准他中指戳,两人都身形幌,便即必指。黄眉僧道:“段贤弟,金刚指力可不能胜你阳指啊。”保定帝道:“师兄大智大慧,不必以指力取胜。”黄眉僧低头不语。
保定帝站起来,说道:“五年之前,师兄命免大理百姓盐税,来国用示足,二来小弟意欲待吾弟正淳接位,再行此项仁政,以便庶民归德吾弟。但明天早,小弟就颁令废除盐税。”
黄眉僧站起身来,躬身下拜,恭恭敬敬道:“贤弟造福万民,老僧感德不尽。”
保定帝下拜会还礼,不再说话,飘然出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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