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关系,分手时基本上没发生争执没留下积怨,或者不如说从一开始起他就避免同不大可能平稳解除关系的对象过多接触。如此一来二去,淳平就有了一种选择合适女性的嗅觉。
至于这种能力是先天性格所派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他本身也无从判断。不过,如果是后天的,那么说是父亲的诅咒所致也未尝不可。大学快毕业时,他同父亲大吵了一场,自此断绝一切往来,唯独父亲提出的“三个女人”之说,在未得到根据充分的解释的前提下,成为一种强迫观念紧紧伴随着他的人生。有时他甚至半开玩笑地想,或者自己该朝同性恋发展,这样就有可能从那莫名其妙的倒计数中逃脱出来。然而不知是幸与不幸,淳平只对女性怀有性的兴趣。
那天结识的女性事后才知道比他年龄大,三十六岁。淳平三十一岁。一个熟人在惠比寿通往代官山的路旁开了一家法国风味餐馆,他是应邀去参加开业宴会的。他身穿佩利·埃里思深蓝色丝绸衬衣,外面套一件色调相同的夏令休闲西装。由于说好在那里碰头的好友突然来不成了,总的来说他时间多了出来。他独自坐在候客吧台的凳子上,用大号杯慢慢喝着波尔多葡萄酒。当他开始用眼睛寻找餐馆老板的身影以便打招呼告辞时,一个高个子女性手拿一杯不知名称的紫色鸡尾酒朝他走来,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姿态十分优美。
“在那边听说您是小说家,真的?”她把臂肘支在吧台上,这样问道。
“大体上像是那么回事。”他回答。
“大体上是小说家?”
淳平点头。
“出了几本书?”
“短篇集两本,译作一本。都不畅销。”
她再次打量淳平的外观,还算满意似的笑笑:“不管怎样,遇到真正的小说家是生来第一次。”
“请关照。”
“请关照。”她也同样说道。
“不过,遇上小说家也没多大意思的。”淳平辩解似的说,“因为没有什么特殊技能。钢琴手可以弹钢琴,画家可以来一张素描,魔术师可以表演简单的魔术……可小说家大致可以说一无所能。”
“但是,不至于不会让人欣赏到——喏——某种艺术光环那样的东西吧?”
“艺术光环?”淳平问。
“就是普通人求之不得的闪闪发光的……”
“每天早上刮须的时候都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可一次也没发现那玩意儿。”
她温馨地一笑:“写哪个种类的小说?”
“常被人这么问,但说明种类有些难度,因为不能纳入特定的类别……”
她用手指抚摸着鸡尾酒杯的杯口:“那么就是说,似乎是所谓纯文学那样的东西了?”
“或许。其中可以让人感觉出‘不幸的信’那样的味道。”
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