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大舒适地坐在爵士酒吧桌旁,用吸管在冰块溶化殆尽姜汁汽水里来回搅拌。
“以为你不来。”坐到她身旁时,她不无释然地说。
“绝不至于说不算。有事晚点儿。”
“什事?”
“鞋,擦皮鞋来着。”
“这双篮球鞋?”她指着运动鞋,大为疑惑地问。
“哪里。父亲鞋。家训:孩子必须擦父亲皮鞋。”
“为什?”
“说不清。想那鞋肯定是种什象征。总之父亲每晚分秒不差地八点钟回来,来擦鞋,然后跑出去喝啤酒,天天如此。”
“良好习惯。”
“是这认为?”
“嗯。应该感谢你父亲。”
“是经常感谢,感谢他仅有两只脚。”
她嗤嗤地笑。
“你家定很气派吧?”
“啊,要是气派加没钱,怕是会高兴得掉出泪来。”
她继续用吸管头搅拌姜汁汽水。
“可家穷酸得多。”
“怎知道?”
“闻味啊!就像阔佬能闻出阔佬味道,穷人也能闻出穷人味道。”
把杰拿来啤酒倒进杯子。
“父母在哪儿?”
“不想说。”
“为什?”
“正经人决不至于向别人没完没他讲自己家,对吧?”
“你是正经人?”
她想15秒。
“想是,而且相当认真。谁都如此吧?”
对此决定不予回答。
“不过还是说出为好。”说。
“为什?”
“首先,早晚总得向人讲起;其次,不会再讲给任何人。”
她笑着点燃香烟。吐3口烟时间里,她只是默然注视着拼接桌面板缝。
“父亲5年前死于脑肿,很惨,整整折腾两年。们因此把钱花个精光,分文不剩。而且整个家也来个空中开花,七零八落。常有事,是不?”
点点头。“母亲呢?”
“在某处活着。有贺年卡来。”
“像是不大喜欢?”
“算是吧。”
“兄弟姐妹?”
“有个双胞胎妹妹,别没有。”
“住哪儿”“3万光年之遥。”说罢,她神经质似地笑笑,把汽水杯换在肋侧。“说家里人坏话,确不大地道,心里不是滋味啊。”
“不必在意。任何人都肯定有他心事。”
“你也?”
“嗯。时常狠狠捏住刮脸膏空盒落泪。”
她笑得似很开心——种多年久违笑。
“喂,你干嘛喝什姜汁汽水?”问,“总不至于戒酒吧?”
“呃……倒有这个打算,算。”
“喝什?”
“彻底冰镇白葡萄酒。”
叫来杰,点新啤酒和白葡萄酒。
“问你,有个双胞胎妹妹,你是怎样感觉?”
“噢,像有点不可思议。同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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