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多长时间。有人摇肩膀。最先感觉到是沙发气味。接着那人开始为迟迟不醒感到焦躁。任何人都想剥夺犹如秋日蝗虫般恬适睡眠。
不过,体内也有某种东西强行要起来,告诉已无暇再睡,并用铁花瓶打头。
“起来,求你起来!”她说。
从沙发坐起,睁开眼睛。身穿橙色浴衣。她穿男式白色T恤,几乎扑在身上摇肩膀。她那只穿白T恤和白内裤苗条身段,宛似站不稳小孩,仿佛只消阵强风便可将她吹为委地尘埃。所吞食大堆意大利风味消失到何处去呢?手表又去哪里呢?四周还片黑暗。若非眼睛出问题,便是天还未亮。
“看那茶几!”女孩说。
往茶几看去。上面放着小圣诞树样东西。却又不是圣诞树。作为圣诞树未免太小,况且现在刚交十月。不可能是圣诞树。依然双手压住浴衣底襟,目不转睛地看着茶几上物体。原来是放头骨!不,也可能是她放。这点已记不起。谁放都无所谓。反正茶几上如圣诞树般闪闪烁烁是带来独角兽头骨。光在头骨顶端闪灭。个个光点非常细小,光本身并不强,小小光点如满天星斗缀满头骨。光色莹白,微弱柔和。每个光点周围都仿佛包宠着模模糊糊光膜,轮廓绵软,扑朔迷离。或许由于这个缘故,那光看起来与其说是头骨表面闪烁,莫如说连片浮出于头骨之上。们并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久久凝视小小光之海。她双手轻轻握住胳膊,双手仍放在浴衣底襟。夜半更深,四下阒无声息。
“这里有什机关不成?”
摇摇头。曾同头骨过夜,那时它根本没有发光,倘若那光是由某种夜光漆或光苔类东西发出,肯定不至于有时亮有时不亮。暗下来必有光亮现出才是。更何况两人睡前头骨并未发光。不会是什机关。而是某种超越人力特殊物所使然。任何人为努力都不可能制造出如此柔和如此怡然光。
悄悄拿开她抓在右臂手,把手伸向茶几上头骨,静静拿起放在膝头。
“不怕?”她低声询问。
“不怕。”说。何怕之有。这玩艺儿说不定在某处连着自身。谁都不会害怕自己本身。
用手心罩住头骨,手心生出残火般微弱温煦感。甚至指尖也好像包笼在淡淡光膜中。闭目合眼,将十指浸入这柔弱余温。于是纷纭昔日回忆如遥远云絮浮现在心头。
“不像复制品。”她说,“莫不是真头骨?带着远古记忆而来……”
默默颔首。可能知道什呢?无论它是什,反正现在它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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